“给我。”
傅时礼伸手接过杯子,起身去添了些热水,折返回去,放进她手里。
温度正好,微微热,但不烫。宋音端起杯子凑近唇边,小口小口的抿着水。也借此,来缓冲一下此刻胸腔内震荡不平的不知名情绪。
她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有些像——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往她心脏的某处撞,撞得那块地方柔软至塌陷,而那个东西趁着塌陷时悄然钻了进去,将她的心脏填得满满的,连带着胸腔内也有些热意震荡不平。
听见他说,他以前从未想过要和女孩相处,也认为无关紧要,直到有了她,他想让她在他身边能开心的时候。她承认,她有些动容。
加之,他情真意切的反省和保证,她心里从昨晚就一直持续的那种闷堵酸涩好像也消失了。
宋音想,辛薇还说她不好哄,她明明就很好哄。
抿了小半杯水,宋音把杯子放下,抬眼看向傅时礼,“我让薇姐订了明天的机票,去纽约。”
四目相对,她看见傅时礼的眼底很明显的起了一层涟漪,他凝着她,目光又深又沉,哑声问:“一定要走么?”
莫名的,宋音有些无法直视他这样深沉又炙热的目光,胸腔内的热意震荡的更厉害了。
她移开视线,小声说:“本来是一定的。但是——既然你反省了,还这么诚恳地道歉保证了,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的,你要说到做到才可以。”
霎时间,傅时礼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融化,软得厉害。他动了动喉结:“自然。”
宋音抿了抿唇角,补充:“我只有大提琴拉得好,口才不好,吵架吵不过你,以后如果有争执,你不能把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也不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