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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怜痛哭够了,她端来镜子看了一眼,平静地在眼下的红肿处搽粉。
已经两年了,想起从前的往事,尤怜大部分时候不会很悲伤。
她放下铜镜,偏头望了一眼东边,走出了门。
尤怜推开虞枝枝的房门,看见虞枝枝神色倦倦地躺在床上,却依旧睁着眼,问道:“躺着怎么不睡?”
虞枝枝恹恹说道:“早上回来睡了好久,现在没有一丁点睡意。”
尤怜说:“那好,我们说说话。”
两个女孩说起了并州的往事,虽然她们两人从前并无交际,但看的是同一片天,站的是同一块土地,风土人情,节日习俗,说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尤怜说道:“父亲有一年回来一趟,牵着一匹大马,腰上挎一柄大刀,他一回来,吓得强买我家田地的乡绅抱头就跑。”
她略带黯然地说:“但他也就回过那一回,之后,我家的地,依旧给夺了去。”
尤怜说:“那时我伯母在给我说人家,我就想,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一个武夫,一个恶狠狠的武夫。”
说到这里,屋内淡淡的怅然霎时间消弭无踪,顿时笑声一片。
虞枝枝笑得乱颤:“恶狠狠的武夫可不行,就你那小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