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眉眼含笑, 十分得体地做了个揖,直接转身回房间了。

紧接着,月流天也掩饰般地抚了抚衣襟,一向风流神采的眉目流露出几分正色,“鬼王大人说的不错,蒙蒙,若还有需要我帮忙之处你尽管开口,现下我便也先回避了。”

月流天丢下这一句, 便也行礼后退几步回了客房。

这两人心思通透又善解人意, 场面话说的漂亮, 走的更是干脆。

慕蒙对他们两人的离去心中十分有数,刚才他们的目光都落在画中那个最为俊美无俦的男子身上, 大家都看得出这是天帝年轻时的模样——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天帝,无论情况具体如何,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们不愿意看见她为难, 便自发回避,选择隔绝这秘辛。

当然他们却不知道,实际上这张脸并非天帝真正的容颜,而慕清衡父亲的模样。

一时间,在场之人只剩下慕蒙、遮青、逢息雪,还有刚刚放下画笔的虞笙。

逢息雪并没有回避,毕竟虞笙在这里,他哪里舍得转身离去。再说一来他本就是局外之人,又并非鬼界或妖族的高官,不存在避嫌一说;二来这里边的弯弯绕绕,当日他在天仓境是一起听了的,甚至他曾经就在上届魔尊麾下效力,所以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遮青大概也差不多。

不过,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画作之上,久久挪不开眼,甚至神色有些古怪。

慕蒙注意到了,却没太往心里去,想来遮青应该是想到了当时在天仓境听来的那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