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瞟一眼目光沉沉的柳环,拿出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在桌上,“这趟回来,我把能捎上的逆贼都捎上了。但凭曹大人发落。”
嗯?
逆贼装在荷包里?
曹震两眼放光,激动的搓搓手,“那……您是要给我们变一个?”
她又不是杂耍艺人,说变就能变。陆珍唇角扬起,“您说笑了。不过……在此处怕是施展不开,须得去牢里才行。”
对对,这处的确不合适。曹震抬眼看向门口,腿儿怎么还没上?先让陆五姑娘解解乏啊。
陆珍垂首抿一口香茶,“我把凉王妃也带回来了。”
凉王妃……
曹震对她的印象很淡了。记忆中的凉王妃寡言少语,多半隐在凉王身后,透着点怯意。
她出身不够显贵,仅仅是朱家推出来的一枚棋子。凉王对她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这些从凉王对待凉王世子不闻不问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据我所知,凉王妃因生产损了身子,一直昏迷不醒。”柳环手捻胡须,轻声说道:“凉王的事,她并未参与吧。”
细想想凉王妃挺冤的,躺那儿十来年没动地方,竟也成了谋逆罪臣。
可……谁让她是凉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呢。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凉王妃哪怕什么都没干也得掉脑袋。
“此事……可大可小。”曹震眸中精光闪烁,“凉王妃背后是凤阳朱家。虽说朱家不如从前,但是手里总有几个可用之人。”忽而想到朱迎槐,“那个朱神机生不就是朱家的人吗?倘若陛下追究,就连他也得受牵连。”
谋逆大案,只要陛下手紧一紧,就会血流成河。
曹震心情忽然低落。希望这件案子止于凉王及其党羽即可,至于其他人……就此放过吧。
见陆珍似是不忍见到朱迎槐枉死,曹震又道:“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还请陆五姑娘放心,只要朱神机生跟凉王并无瓜葛就不会有事。”
陆珍唇畔讥诮的笑意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对曹震的敬佩,“曹大人公正无私,委实令人敬佩。”
陆五姑娘的“敬佩”为何好像言不由衷似的。柳环假借吃茶,遮挡住审视的目光,偷偷瞥姓陆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