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字刚说出口,头顶又是一声轰隆隆巨响。
陈闻礼皱起眉头,循声往上观瞧,“诶?老孙,不对啊。你说咱俩上边是茅厕,茅厕上边是结界,怎么听见雷声的呢?再者说了,现在是冬天。冬天打的哪门子雷啊?”
孙恪思量片刻,点头附和,“老陈你说的太对了。”
两人默了默,异口同声,“是不是陆五姑娘救咱俩来了?”
孙恪激动的眼泪哗哗淌,“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小黑是个好小黑。瞧瞧,办差办的多利索。”吸吸鼻子,用命令的语气对陈闻礼道:“你以后不许说小黑脑子小了。”
“你先别慌着哭啊。”陈闻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看个究竟,奈何他跟孙恪背对背绑在一起,腿脚用力蹬两下,身子却只是晃了晃。
“老陈,你别咕蛹,老实儿等着就是了。”孙恪低下头,把脸抵在肩头蹭了蹭,“我得把眼泪擦擦,陆五姑娘见到我这幅模样,怕是不雅。”
陈闻礼用胳膊肘使劲戳孙恪肋骨,“来了,来了。还真是陆五姑娘!”
哪儿呢?孙恪扬起脸,定睛细看,就见陆珍脚踏金灿灿的“树枝”在离他二人头顶半丈高的地方停住不动。
笑容和善,神情庄重,宛如仙子一般。
“孙神机使,陈神机使。”陆珍略一颔首,柔声道:“你们受苦了。”
好一个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孙恪涕泗横流,声儿颤颤,嗓儿哑哑,“请受俺老孙一拜!”说着真就站起身,向陆珍深深一揖。
陈闻礼亦是浑身松泛,低头看看自己,再活动活动手腕,缚仙绳和猪腰子扣儿竟不知在什么时候解开了。
真神了!
陈闻礼也站起来,对陆珍道:“陆五姑娘,这都是老沙作的妖。还有吴王……”
陆珍竖起手掌止住陈闻礼话头,“陈神机使尚且虚弱,休要多言。倘若肺管子损伤的厉害,留下病根不好医治。”
孙恪点头如捣蒜,“对对。陆五姑娘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