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是朋友了,早在十几年前的福利院。
现在,不过是重新认识了一次,重新熟悉了一次。
池榆问:“下五子棋吗?”
江沉砚说可以,池榆便找服务员要来一张A4纸,用碳素笔和尺子在纸上画了规整的小楷格子,又找服务员要来两只铅笔,递了一支给江沉砚。
“我画圆形,你画三角形。”
江沉砚没有意见。
两人下了几局,每次下完一局,池榆就低头用橡皮擦把纸张擦干净,然后再下一局,再擦。
江沉砚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说:“我家有棋盘,改天可以去我家下,这样下一局还要擦一次多麻烦。”
池榆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我不觉得麻烦,我喜欢这样。”
“喜欢这样?”江沉砚支着下巴看了池榆一会儿,突然道,“你是不是上学那会儿老师在台上讲课,你跟你同学就在台下开小差下五子棋?学生时代的乐趣嘛,比较怀念,是不是?”
池榆垂着头,额前的头发垂下来遮住眉眼,看不清楚表情,他说:“算是吧。”
……是很怀念,但不是跟同学,也不是在学校。
两人下了几局,都是池榆赢,江沉砚眼看着自己又要输了,他拖长了语调:“池老师,你让让我吧?”
“我没有让过人。”池榆说。
“我以前跟人下棋,都是他让我。”
池榆没有说“他”是谁,他看着棋盘,又好像是在透过棋盘看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