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死他了都。
梁州统领复姓皇甫,名叫皇甫御轩,人高马大,似熊,三十多岁的样子。
“统领大人若是冷了可自行去道观,不必陪我。”沈云绻道。
皇甫御轩忙摇了摇头,一团和气地笑道:“不冷,不冷!”
沈云绻便没再说话了,闭目养神。
忽然,天边传来一声鸟鸣,他应声睁开了眸子。
正在跟自己的部下使眼色的梁州统领连忙收回眼色,正襟危坐。
“我出去一下。”沈云绻说完,只身走进了雨幕里。
梁州统领见他走远了,连忙对部下道:“赶紧去给我盛碗热汤来,你们也都赶紧去喝点暖暖身子。”
部下们道了一声是,便快步离开了。
而另一侧,沈云绻的亲兵还保持笔直地列队而立,皇甫御轩冲他们挤了个尴尬的微笑。
沈云绻的那些亲兵跟主子一个样,冰冷无情,不关心任何多余的事,所以皇甫御轩并不担心他们会多嘴。
沈云绻离去后,停下脚步的地方是道观的背面。
这里空无一人。
一只灰色的鸽子立在屋檐上,两只爪子并拢,昂首挺胸,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沈云绻,莫名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
突然爪子打滑,它很使劲地扑棱了两下翅膀,才没让自己掉下去。
重新站稳。
依然是昂首挺胸。
沈云绻冷冰冰的臭脸自始至终没什么变化,他上前取下灰鸽爪子上绑着的信筒,转开盖帽,取出里面的纸条。
只有两句,沈云绻看完后脸色依旧没有变化。
“知道了。”
他对那灰鸽说了一声,灰鸽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回到营地,梁州统领依然是正襟危坐的模样,只是茂密的胡子上沾了点汤渍没擦干净。
他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
梁州统领不解何意地接过,待看清上面所写,脸色遽然大变。
他压低了声音,“圣上遇刺?宫中防守那么森严,这得是宫里人的手笔吧……而这下手之人居然还逃出来了。”
纸条上关于皇帝的情况就四个字,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如何,但总归这不是他们该操心的。
他们该操心的是那刺杀之人潜逃到了梁州境内一事。
连皇帝都敢刺杀的疯子,谁知道会不会趁机袭击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