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原本也没想着弄到什么解毒丹,就算有,军队一人一颗,这被盗墓贼盗走的财宝也不用抢回来了。
估计还要再垫吧垫吧亏损。
“晏公,众所周知,瘴气一般是形成在湿热的森林中。而且必须要是林荫深蔽,鸟兽活动丰富,不然尸体不够也腐烂不起来。
可珞珈峰的崖底,鸟不拉屎,树木大都矮小且稀疏。照理说生态系统完全不够格,却依旧形成了如此庞大的瘴气层,甚至蔓延到彭河附近了……”
“晏公,这很不对劲。”
一张宣纸已经写满了分析,实在是找不到落笔的空白处,她便又摸了一张纸过来,继续写。
“众所周知?”他目光从纸上的字迹,转到少女认真的脸上,“你不说这些,我都快忘了件事。”
“啊?”单音节的字,是她唯一能发出声来的。
“珞珈峰崖下的绳子,怎么回事?”
“还有,你方才所说,起码也得是精通地理的奇人异士才通晓。一个石碑谷都没出过的小丫头片子,却侃侃而谈?”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每问一个问题,身子便前倾一部分。
“以及你这一身的功夫。虽然也不怎么够看,但明显不是你这种年纪还有这种环境该有的。”
“我找人打听过,石碑谷的村民告诉我,薛家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是哪儿学的这些?”
隔着梨木雕花的案几,俊美的男人半身前倾,极有压迫的问题一个个抛出,不紧不慢,像极了胜券在握的猎手。
薛软玉后背微微汗湿,却强行让自己目光不闪躲。
清润乌黑的眸子,懵懂诧异地对上男人狭长凌厉的凤眸,无辜地眨了眨眼。
“薛软玉,你也很不对劲。”终是他先错开了目光,瑞凤眼瞥向窗外,慢声说道。
像是在下一个定论。
因为他偏着头,又靠得极近,所以薛软玉能很清楚地看到他如通透羊脂玉般的颈子上,凸起的喉结,还有下巴处极细小的胡渣点点。
她几乎能想象出他对着镜子仔细刮胡子的样子,对着冒出来的胡渣说:你们,很不对劲。
他这么凶,一定可以把胡渣吓退回去。
这丫头居然又走神。
晏无渡回过头来,对上的便是薛软玉明显失去焦距的瞳孔,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薛软玉思绪飘回,发现晏无渡不知何时已经扭回了头,正眼神凉嗖嗖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