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峰的底部,到处是腐烂的树叶,潮湿无比,两边都是悬崖峭壁。
一直往前走,是彭河。枯水期,河滩很浅。
薛软玉绕着河滩走了一圈。
她发现了一件事。
其实如果不是崖下的瘴气,想要攻打珞珈峰,除了在悬崖上建索桥,还可以采取从崖底经彭河滩,绕到山贼背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关键就是瘴气。
她空间里的防毒面罩,顶多不超过十个,而这里的士兵少说也有三五千人。
……
查探完崖底的情况,她很快便上来了,防毒面罩被她提前收到了空间里。
晏无渡不在这里,她只能去上阳别院寻,碰碰运气。
事实证明她的运气不错。
书房里,男人的手边摆着厚厚的一摞书信。薛软玉推门进来时,他正在拆其中的一封。
余光瞥见门口来人,他神色并未有什么波动,不含情绪地开口:“不是走了么?又为何回来?”
“你们来后一直都没有探查过崖底吗?”
薛软玉走到他前面,在桌案上摊开一张生宣,用镇纸压着,从笔洗里提起一只毛笔,握着笔杆刷刷写道。
“崖底都是瘴气。”他面无表情地说。
这种情况下还探,找死么?
“我方才又去崖底探了一遭。”她写道。
晏无渡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抬起眼皮,看向她。
“手伸过来。”从表面看不像是中了瘴气,只能切脉。
“喂,你就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生气你不听我的话,又跑到珞珈峰下送死?薛软玉,命是你自己的,你想糟践,谁也拦不住。”他冷漠地说罢,下一瞬,指尖搭上她的脉搏。
有些凉,薛软玉不禁挑眉,手腕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晏无渡的指尖按得紧紧的。
“你明明就是在关心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左手被切着脉,右手刷刷在纸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