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软玉跪在地上揉着膝盖,心中不禁冷笑。真关进去了,她怕是撑不了一夜就要离奇死亡。
而那县令被他耳旁风这么一吹,便不再纠结了,“那就依……”
他话未说完。
因为那哑女吃了熊心豹子胆,趁着两旁的捕快谈笑疏忽,竟一个箭步冲到了堂上。
“放肆!”
“保护大人!”
……
捕快们乱哄哄地喊了好久,最后发现那哑女只是冲着堂上的笔墨纸砚去的。
躲在师爷身后的县令胡须揪掉了一撮,突然发现哄闹停止,大家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他狐疑又谨慎地探出头去。
黄花梨木的大案前,那小瘦丫头握着笔杆。笔杆好像给了她力量,她的脊背看上去如此挺直,被风吹得哗啦作响的宣纸,在力透纸背的那一刻,仿佛也安静了下来。
她明明浑身上下写着脏字,让人望之如见垃圾般远嫌,但唯有那双眼睛。
澄澈干净,一如护城河才有的水质。
“爹……”
一声轻喊,唤回了众人的思绪。
他们把视线投向堂外,原是县令家的公子。
“我儿来此何事?”县令清了清嗓子,端着所剩不多的架子问道。
锦衣公子将视线从那披发写字的小瘦丫头身上移开,看向父亲,“儿子听说从柴房捉了一名哑女,猜想着或许是友人之姊,恐闹出些误会,特来此说明。”
薛软玉握着笔的手微颤,疑惑的目光望了过去,那锦衣公子似有所觉般地也看了过来,冲她微微一笑。
“果然是友人之姊。父亲,皆是误会一场!”
而她刚好写完了,师爷眼尖地将那宣纸拿走,爱不释手,仿佛得了什么墨宝。
众人见此,虽然不信着这小瘦丫头真的会写字,但也不禁伸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