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真大,在那歪坐着身子睡着了。
眼下又要上云,浓密的快要塌天似的。
周启肃着脸,走上前将风口挡住,丝丝缕缕的细风若有似无,他这般坐着,倒很快让亭子里异常燥热,姜宝忆先是挠脸,又烦躁的闷哼一声,头发湿漉漉的贴着额角终于被热醒,睁开眼,恍恍惚惚看见一张冷脸。
“大哥哥?”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初醒时候的惺忪。
周启嗯了声,离近些才看见她眼底乌青,像是没睡好一样,不由冷声问道:“怎么把自己弄成如此模样?”
姜宝忆打了个哈欠,有点不好意思。
她低下头,想着方才吃石榴时,周启朝她瞥来那记冷光,将要脱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悻悻道:“打雷睡不着。”
夏日多雨,今岁尤其。
周启蓄着愠怒,不愿对她发脾气,起身就离开了凉亭。
因为舅母当她说的话是胡话,是发癔症,故而姜宝忆只得每晚熄灯后,蹑手蹑脚跟小猫一样守在小厨房外的花丛里,那上面罩着绸布,隔雨,她蹲守数日,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偏天还连阴着,她都想过,若再这么等下去,约莫是要把自己熬成树干。
不成想,片刻后周启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安神的方子,拿回去让小厨房帮着熬煮,三碗水熬成一碗,喝完便是再大的雷声,也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