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蓬头散发,眼眶泪珠涟涟,抽泣着含糊其辞讲完,刻意抹去自己咄咄逼人的骂词,哭的梨花带雨,好生委屈。
末了,嬷嬷走到姜宝忆面前,只扫了一眼便返回里屋。
姜瑶用手肘捣了捣姜宝忆的胳膊,使了个眼色道:“你怎么不说话?”
在姜宝忆的记忆里,外祖母鲜少过问府里事,每日烧香打醮,清心寡欲,对几个孙女也是冷冷淡淡,逢年过节她们过来请安,她也只是点点头,嘱咐几句话,便屏退了,独自一人在屋里念经。
孔嬷嬷凑上前,压低嗓音道:“姑娘们之间言语冲突,我瞧着不是五姑娘的错,栖香阁那位哭哭啼啼,倒把大姑娘气的不轻,只她没吃亏,把栖香阁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彭氏没睁眼,捻着串珠的手微微一顿,随即道:“春晖堂来人了吗?”
孔嬷嬷回:“来了,半个时辰前就在院门口等着,夫人也过来了。”
“叫她把人领回去吧。”
“那就,不罚了?”孔嬷嬷惊诧,扭头看了眼门外跪着的三人,“栖香阁和五姑娘呢?”
“除去宝忆,叫她都领回去,该打该罚,由她做主。”
姜昭走时咬牙切齿狠狠剜了姜宝忆一眼,细着嗓音冷笑:“你娘害了姜家,祖母厌烦了你们两个,巴不得你跪死在这儿。”
姜宝忆没搭理她,对着八仙过海雕团花黄梨木大案挺直了后背,院外的丫鬟习以为常,各自做自己手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