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桦回话说:“您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城北军将您从江里捞起来的时候,你身上伤的厉害,他们不敢带您车马劳顿,只能就近在这儿休养。”
那日一双血红的双眸吓坏了众人,连佟桦也不由得担心,“陛下,属臣多言,您身体有亏,太医诊治了,说您体内有……蛊虫。日后切勿动怒,把身体调养好了才能开刀取出。”
闻言,裴英只觉得好笑,转过头看一旁跪在地上的太医,“你觉得朕还有得治?”
太医把头磕到地上,紧张道:“陛下是天子龙体,只要好生调养,总还有转机。”
裴英追问:“有几成把握?”
太医犹豫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大靖国内并无蛊虫入身的病例,臣等也只是在医书记载中略微习得一二,并不熟悉其中诊治医理,若是能请到南疆巫医,必然能增加成算。”
客栈楼下的路直通码头,正值中午,街上人来人往好生热闹,一声吆喝闯进楼上人的耳朵中,“糖葫芦——”
裴英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窗外,看不到那包裹着糖衣的红色果实,只听到这一声吆喝便心痒难耐,吩咐说:“去给朕买个糖葫芦回来。”
身在皇宫的皇帝什么珍羞美味没吃过,刚从昏迷中醒来不吃饭不喝水,竟然开口要冰糖葫芦。佟桦摸不着头脑,谨慎地问:“陛下若要用膳,下头厨子都已经备好了。”
佟桦为人温和,说起话来也是轻声细语,与裴英待在一起并不过分拘谨,是君臣也是战场上一同拼杀过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