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毯从身上掉落在地,闻千喃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十分没有戒备心地往他怀里蹭蹭。
她还没进过里面的房间,比外面更要干净宽敞,除了一张单人的床,就只有简易的木书架,上面整齐摆满了影碟。
他在床边停下,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捻好被角。
里面暖气也是开着的,被子不厚,但足够长,也不会让人觉得冷。
脑袋沾到枕头,昏沉的睡意就铺面而来,占据了整个躯体的灵魂一般。
她手还勾着他的手指没放,却已经睡眼惺忪,眼皮很沉,快要睁不开。
关北泽慢慢地将她手指掰开,又在她指尖摁了摁。
“自己睡。”他停顿了下,补充,“我在客厅沙发睡,有什么事叫我。”
她小幅度地点了下头,感觉手被他塞进被窝了,就翻了个身,很快地开始入睡。
等到床上的少女呼吸声渐稳,也安分地一直盖着棉被,他才出了房间,将门半掩地关上。
室外落下的雪浅浅地积在地面,天际渐渐有了光,从昏沉的夜幕中间划开一道绚烂亮眼的白色痕迹,将整片天空都提亮。
阳台没有暖气,冷意钻进人的骨髓,带着令人清醒的痛感。
青年披了件外套,在泛白的天空前拨开打火机,低垂眼,点燃了一支烟。
火光明晃晃,灼热的温度逼近指尖。
白雾从烟头冉冉升起,他将烟夹在两指间,没有抽,只是看着带火星的烟头缓慢地燃尽,落下一截烟灰,被风吹散。
他没有烟瘾,也很少抽,厌恶香烟的味道,但偶尔也需要借它来熬过一些难以入眠的夜晚。
但今夜与以往不同。
他闭上眼,就能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像不断重映的电影。
他知道她听了唐恬的话,会心疼的。
也想着她的心疼,多少能带来些许心软,能更亲近他一些,好给他些信心,继续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