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排队的人还挺多,他们在门口的等候椅上坐,闻千喃还不舒服着,但闻到医院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睡意就已经完全没有了。
她撑着沉重的眼皮,脑袋漫步边际地胡思乱想,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关北泽。
她张了张嘴,又咽下那个要脱口而出的字,改口叫他,“关北泽。”
他低头觊她。
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来是真不习惯,像三个硬生生拆开的东西,拼凑不成什么完整的意思。
“你刚刚说你不骗我,”她眼皮子渐渐耸撘下来,“包不包括你之前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关北泽扯唇,不知道她刚刚撑着脑袋在那神游半天就是想这个。
他没直接回答,只是收回了视线,声音轻了下来,“没骗过你。”
“骗人,”闻千喃立马睁开眼,小扇子似的眼睫翘起,“你之前还跟我说,你的相机没电了,之后有电了,你又骗我说是是太阳能的。”
“……”
这都猴年马月的话了,关北泽没甚表情看她,“你还挺记仇。”
闻千喃眼睛轻轻眨了一下,像是在消化他说的话。
“我不记仇的呀,”她半晌慢吞吞地说,“因为是你说的话,我才记住的。”
关北泽微微一静。
他视线落在小姑娘有些苍白的脸庞上,不知道她怎么就能将这种话轻而易举地说出口,情感好像永远都充沛又热烈,从不吝惜对他表达出来。
“而且,如果我记仇的话,”闻千喃撑着下巴,脑袋一晃,“我们可能已经绝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