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裴斯越和宗文博只见过一面,第二面便要将裤子脱了,他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在陌生的医生面前脱,和在认识的医生面前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但裴斯越还是动作利索地完成了宗文博的要求。

如果扭扭捏捏的话,岂不是更让对方看笑话。

宗文博工作的时候表情很冷,拿着探测仪器的手也很稳,他轻车熟路地将裴斯越的两条腿都检查了一遍,然后将检查仪器换成了手。

裴斯越:“......”

可能是因为知道宗文博在这个世界中所扮演的角色,裴斯越无法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医生对待,所以当对方用手捏住他的膝盖时候,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原文中的内容——

宗文博将江景辞带走之后,先是使用少量麻醉剂让人动弹不得,然后他用手术刀划破了江景辞的背部皮肤,作了一幅血淋淋的画。

想想就令人触目惊心。

“我用力的时候,会有痛感吗?”宗文博突然开口,将裴斯越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裴斯越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出异常,他很轻地笑了一下,“好像有一点,但不明显。”

宗文博点了点头,将手从裴斯越的腿上拿开,然后站了起来。

就在裴斯越以为终于熬过这一关的时候,宗文博突然问道:“你怕我?”

裴斯越直接僵在原地。

他脑海中迅速幻想出如果这个反派如果突然拿出手术刀的话,他该往哪个方向逃命。

“给你检查的时候,你的手一直攥着扶手,上半身的肌肉也是紧绷的,”宗文博的声音平缓,仿佛手术刀毫无感情地划破拙劣的伪装,“我们是初识,你为什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