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的那股阴冷都被生病冲淡了不少。

好一个病弱的美少年,裴斯越忍不住心生怜爱,如今除了自己之外全员恶人,自己若是再坐视不理,距离自己的死期岂不是又近了一步?

“啪”地一声,裴斯越将手里的筷子狠狠一砸,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他滑动轮椅,一把夺过孟庆原手里的红酒,仰着脖一饮而尽。

喝完将杯子轻飘飘地放在桌子上,同时还不忘凉飕飕地配上台词:“闹够没有?”

裴二少的性情阴晴不定,他兴致来的时候比谁都疯,任由周围的人欺负江景辞,可烦躁的时候又比谁都冷,仿佛别人在他身边喘气都是错。

但凡听过他用这种冷淡口气说话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孟庆原呆立半晌,讷讷道:“那......那行吧,咱们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斯越要是累了的话,就回家吧。”

这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并没有表现出被打断的不悦,反而满脸的惴惴不安,就像是干了什么坏事害怕被人发现一样。

什么情况?

裴斯越没有多想,冻着脸转身出门。

裴峥嵘和谢岸玲去公司处理事情,孟庆原也和其他狐朋狗友厮混去了,回家的车上除了司机和孟伯外,只坐着裴斯越和江景辞。

路程行驶到一半的时候,裴斯越迷迷糊糊间听到孟伯在对江景辞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