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出府,阮儿要牢牢抓紧我的手,绝对不能松开,要是我暂时照看不了你,你就要抓紧平安和青乌的手,记住了吗?”
“记住啦。”
鹿阮认真的应声,鹿兰庭把平安和青乌也叫进来,严肃的又吩咐了一遍,只听的平安和青乌都紧张的绷紧了一张脸,鹿阮怀疑自己都能听得见他们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声。
这边鹿兰庭打发人去跟鹿夫人说一声,自己抱着鹿阮在门房等府里的马车过来。那边离府城不远的刑部大门前,也停了一辆低调华贵的马车。
赶车的小厮衣着整洁,戴着四角方帽,他把马车停得稳稳的,也不说话,只安静的等着。没过一会儿,就见用料考究的车帘子被一只细长的手给掀开,那手十分白皙养眼,骨节分明,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少年人的手。随着手显露人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面若冠玉、清隽雅致的少年,少年人穿了身暗青色宽袖交领长袍,墨发用玉冠束着,腰间系了一条镶嵌了块通透白玉的腰带,他披了一件玄色大氅,在冷风中如青松般站着,越发显得人清瘦颀长,清冷如雪。这少年人玉质金相,浑身气质又如皎月,只在马车旁边这么站了一小会儿,街上行走的姑娘们的眼便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飘,更有的姐妹间谈笑,那脸皮薄的连耳朵尖都羞红了。
反观那少年,冷着一张脸,漠不关心的忽略姑娘们的笑颜,仿佛不知自己已经成了被爱慕谈论的主角儿。
“王爷!”
一个小厮骑马而来,见人已经在刑部大门前等着了,不由得心里着急,一着急,嘴里先把人给喊了出来,似乎那人听着了这声喊,自己就能转瞬到了那人跟前一样。听见小厮的招呼,少年也不应声,就安安静静的等着小厮到跟前来,不过那马儿却极有灵性,离少年还差个几步远,不用小厮动作,马儿自己就得得放慢了速度。
“怎的才来?”
“还请王爷恕罪,”小厮快速下了马,单膝跪地行礼,又把一直放在怀里的一张纸拿了出来:“小的去了宅子一趟,发现了点东西,拿笔记录下来忘了时间。”
“嗯。”
被尊称王爷的少年抬手让小厮不必多礼,他拿了写了字的纸扫了几眼,又把纸还给小厮:“你自己收着吧。”
“是,王爷。”
小厮把马交给赶车的车夫,那马儿似乎还想跟王爷亲近亲近,却被车夫拉了缰绳,还待要挣脱,只听少年一声“踏雪”,便不由得老实下来,乖乖跟着车夫走。
“王爷,果然踏雪还是最听您的话,要不是您让踏雪载着我在后面追上您,骑寻常的马,青竹还真不一定赶得上您呢,到时候怕是要耽误事儿了。”
叫青竹的小厮给守着刑部大门的护卫出示了腰牌,待看清腰牌上写着的“睿政王”后,急忙一个个恭敬的低头行礼,不敢多拦。跟着睿政王的青竹,嘴一直嘚吧嘚吧的停不下来,从出了王府骑着踏雪去宅子,到踏雪死活不进宅院,再到差点和踏雪打一架……事无巨细,青竹竹筒里倒豆子一般全跟睿政王说了个清楚。直到迎面走来了几个身穿官服的官员,青竹才闭了嘴,变成了沉默寡言礼数周到的睿政王侍从。
“见过王爷。”
“王爷。”
穿着官服的大小官员接二连三的和睿政王见礼,少年清俊的面容上,一双细而不小的丹凤眼中,不悲不喜,平淡如水,他等官员们逐个见完礼后,执手行了半礼。
“可不敢,”领头的刑部尚书杜归杜大人笑呵呵的说道:“不知睿政王来刑部有何事?”
“陛下让本王协助鹿大人,查旧宅女尸案。”
“旧宅女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