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苏培盛的声音,“皇上,二阿哥出事了。”
雍正暗骂一声,“狗奴才”
随即他扬声道,“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景仁宫传来消息,二阿哥突发高热,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苏培盛焦急地道。
“传太医了没”那群狗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好端端就高热,还是昏迷这么严重,到现在才来报。
“已经请了。”苏培盛忙回道。
“进来伺候朕更衣,”雍正说着就站起来,这是他唯二的儿子,不可能不在意。
桑语闻言,立刻要起身,被他一把按住了,“你就在这里睡吧,这事与你不相干,你安心躺着就是。”
说着他掀开明黄色的帘帐出去,顺手把里面的桑语挡得严严实实。
苏培盛进来,见到荣贵人居然不在,诧异地看了一眼床上,忙低头为皇上换外出的衣袍。
他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穿好了。
雍正大步流星往外走,跨过宫门口的时候,吩咐道,“明早安排软轿送贵人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就别送了,让荣贵人在这里睡。
苏培盛在心里啧啧几声,这可是皇上单独的寝室,别人进都进不来,这位荣贵人可好,居然可以在这里安睡。
啧啧,看来这位以后得小心再小心了,皇上的心尖宠呢。
等人离开,隔间的门关上,桑语这才掀开帘子,见屋里没人,开心的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本以为今晚逃不了了,没想到居然峰回路转。
即便她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但能晚点侍寝,多和皇上培养培养感情,再做那档子事,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舒服的摆了一个大字,看着周围全都是明黄的颜色,心情极好。
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五点的时候,就有养心殿的嬷嬷过来叫醒她。
这也是没办法的,虽然皇上允了她在这里睡,也不能睡得太晚。
毕竟这个点,皇上也已经起了,预备着要上朝呢。
而且退朝后,他还要在前面接见大臣,然后批奏折。自己还在这里躺着,就真的不像话了。
桑语收拾好,被人用软轿抬回了翊坤宫。
回去之后,她并没有先叫早膳,而是让陈规去坤宁宫问一下,她是否要去请安。
宫里的规矩,嫔妃初次侍寝的第二天,必须向皇后请安。
只不过她这情况似乎有点特殊,因为昨晚并没侍寝成功。
可她确实又在养心殿睡了一晚,不去的话,怕皇后不高兴,那不如就让人去问问,看皇后怎么说。
在这期间,她就先用点心垫垫肚子。
刚吃了两口,陈规就回来了,“回主子,皇后娘娘身边的周嬷嬷说,娘娘昨晚一整晚都待在景仁宫,天蒙蒙亮才回到坤宁宫,这会儿已经躺下休息了,也免了今天的各宫请安。”
“是为了二阿哥的事二阿哥怎么样了”桑语询问道。
“昨晚二阿哥突发高热,请了太医后,太医用了急速降温的法子,现在高热已经退下来了,但是二阿哥需要静养好一段时间。昨天一整晚,皇上和皇后都待在景仁宫,等二阿哥好些了才离开的。”陈规道。
桑语点点头,“查清楚了没,二阿哥为什么突发高热,是奴才伺候不尽心吗”
昨晚她听到雍正骂了一句狗奴才,怕真是他们的过程,那宫里又要血流成河了。
陈规摇摇头,“是昨天下去二阿哥跑到校场去玩,玩的时间长了点,出了汗又没及时更换衣服,这才着了凉。”
“不对啊,宫里的孩子养的精细,怎么可能着凉都没发现呢。”
从感冒到发烧,怎么也得有一段时间过度吧
这陈规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好打听的太仔细,免得让人以为他居心不良。
“那些伺候二阿哥的奴才呢,皇上是怎么处理的”桑语询问。
“全都打了板子撵出去,皇上重新调了一批人过来伺候二阿哥。
”这个陈规知道。
那就不是奴才的错,估计是他们劝了,但二阿哥不听吧。
不然就不是打一顿板子的事了,而是直接杖毙。
撵出宫去,还有活路,总比死了强。
“这样,陈公公,你再代我跑一趟,去景仁宫,送一份礼过去,就说我知道齐妃娘娘照顾二阿哥辛苦,就不过去打扰了。礼物是给二阿哥的,祝他早日痊愈,福寿安康。”
“嗻,”陈规立刻打摆子告退。
桑语也没送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长命锁,长命扣一系列的。
都是金玉打造,不寒酸,也不会出错。
陈规领命出去了,她这才让如雪等人帮她换一身衣服,然后准备早膳。
上午的时候,宫里风平浪静,没什么动静。
可到了下午,桑语正练字呢,就听到宫门口嘈杂的声音。
她微微皱眉,“如霜,怎么回事”
如霜疾走几步进来,“回主子,伊尔根觉罗贵人在外面,非要拜访主子您。奴才等人都说了,主子在练字,没时间招待客人,请贵人回去。可她不听,非闹着进来。”
“伊尔根觉罗贵人她来干什么”难道她不应该在抄宫规嘛,居然还有时间跑来嘲讽她
毫无疑问,伊尔根觉罗贵人不可能是单纯来叙旧的,必定是为了她昨晚没侍寝成功,而来冷嘲热讽的。
果然,伊尔根觉罗贵人全然不顾宫人的阻拦,直接闯了进来,站在正殿前的空地上,大声嘲讽道,“啧啧啧,某人昨天不是很得意嘛,又是伴驾,又是侍寝。结果现在怎么样被完璧归赵了真是笑死人了,从古至今也没有这样的事吧,某人真是丢死人了。要是我啊,早就找了一根绳子上吊,也免得脸上无光。”
如霜气愤极了,恨不得直接冲出去,给伊尔根觉罗贵人一巴掌。
昨晚那是因为二阿哥生病,压根不是她们主子的错,有些人的嘴真是臭的紧。
桑语一把拉住她,“好了,你冲出去就是冒犯贵人,我也保不了你。”
宫里尊卑有别,奴才绝对不能冒犯主子,不然直接杖毙。
如果是高位嫔妃下令,那另当别论,但她桑语可不是,也仅仅是一个贵人,甚至一宫主位都不是。
她放下笔,走到殿门前,冷笑道,“还从古至今,我就问问伊尔根觉罗贵人,你看过几本史书啊,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哦,对了,你不是被罚抄宫规嘛,那可是整整一百遍呢,你抄完了吗,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