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询问过桑语的意见,答应了下来,仔细给赵妈妈量了尺寸,商量好了样式,就开启了自己第一单生意。
这单生意没赚钱,对方给送了一块肉,相当于报酬了,周红欣然接受。
从这开始,周红就陆陆续续接了一些或修补或做新衣服的活,赚的不多,一个月下来两三块钱的样子。
然而就是这样,她辛苦赚来的,大半都花在了两个小家伙身上。
雪糕是唯一一种不需要票的吃食,用一毛钱或者两把米就能换来,王婶子被桑语限制了,不给他们买,他们就缠着周红。
周红对他们忍不下心来,只要两人抱着她撒撒娇,她就缴械投降了。
桑语好气又好气,这真是天道好轮回,她气司徒泽,两小家伙气他。
偏偏马上就要暑假了,她忙着期末考试的事,司徒泽更忙,要出考卷,改考卷,还要上交下个季度的教学计划,以及近半年的研究成果。
好容易等到桑语考完了试,以为可以盯着他们了,老爷子过来了。
隔辈亲到哪里都适用,老爷子在外面,也是非常严肃正经一人,不苟言笑的,可到了两孩子面前,要什么给什么。
桑语说了一次,不给他们多用冰,老爷子就偷偷带着两孩子出去,吃完了再回来。
桑语发现了,可碍于那是长辈,只好当作不知道。
天气也越来越热,司徒泽终于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有了半个月的休假。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些大西瓜,放在自家的地窖里,每天开一个,清甜解暑。
桑语开始算旧账了,计算他们之前吃了多少雪糕,那就得少吃多少块西瓜。
两个小家伙顿时皱成了苦瓜脸,可怜巴巴的望着司徒泽,“爸爸,想吃。”
司徒泽看了桑语一眼,“乖,爸爸也要听妈妈的话。”
两人眼中含泪,期待地看向桑语。
桑语哼哼两声,咬了一口西瓜,“唔,真甜”
两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桑语噗呲一声笑了。
司徒泽伸手刮她的鼻子,“调皮。”
“哼,”桑语转过身去,盯着王婶子和周红,不让他们把瓜给两小家伙。
等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吃撑了,当着两小家伙的面,桑语把剩余的瓜收进厨房,出来的时候拿着两杯西瓜汁,“喝吧,这是补偿你们的。”
两人
第一次喝西瓜汁,不知道这是什么,尝了一口,觉得好喝,就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期间眼神还瞟向厨房,大概还惦记着他们的西瓜吧。
司徒泽失笑,“傻孩子。”
日子就在一日日逗孩子中过去,转眼孩子都大了好些,周红上初中了,两个小家伙也进了幼儿园。
高智商的他们,不像以前那么好骗了,已经学会了透过现象看本质。
并且,凭借着他们的聪明,简直是制霸整个幼儿园,就连老师都搞不定他们。
没办法,这两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英语和法语,还爱掺着说,一句话里,有汉语,有英语也有法语单词。
司徒泽听得懂,还纠正他们说法的错误,桑语也听得懂,但她会火上浇油,让两人的表达更混乱了。
可除此之外,王婶子和周红就不怎么听得懂了。
有一次,桑语从学校回来,司徒敛拉着她的衣袖,装模作样的感叹,“妈,王奶奶和红红姐都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您该教教他们的。”
桑语似笑非笑,“是吗我记得我和你讲过白居易的故事,他写诗都要追求让所有人听懂,而说话本来就是要让人听懂的,便于交流。别的小孩子说完,王婶和红红都听得懂,只有你们的听不懂,那这是她们的问题,还是你们的问题”阿敛目瞪口呆。
阿念插刀,“当然是哥哥的错,我说话红红姐就听得懂,还会回应我。”
桑语在心里吐槽,那不是回应你,是你太话痨了,周红忙着联系,假意附和,其实完全没入耳。
不过这会儿,她决定先打击打击大儿子,免得他飘了,于是也跟着道,“这一点你妹妹做的比你强。”
阿敛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看看撒谎的妹妹,再看向面不改色附和的妈妈。
良久,他背着手回了房间,决定不和女人们计较,等爸爸回来,他要告状
然而他爸爸似乎也不打算帮他,挑挑眉,“你妈说的没错,无法和人沟通,当然是你的问题。”
“可妹妹也一样。”司徒敛反驳。
“那你不能给妹妹做一个好榜样吗”司徒泽反问。
司徒敛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觉得这个家待得好艰难。
所有的女人是一国的,而爸爸只会向着无良妈妈,只有他自己是一个人,好孤单
他尝试着给爷爷写信,可刚子叔却说,寄到部队的信要经过审查,他写的,既有英文,又有法文,担心检查的人看不懂,不如就等爷爷过来,亲自给他
司徒敛他又给堂哥堂姐写信,然而,两人的回信就三个字,看不懂
人间,真的好难
孤独又寂寞的司徒敛,第一次体会了社会的心酸,不得不改变自己,尝试着用全中文和人交流。
沟通终于顺畅了,他抹了一把心酸泪,把妹妹也教会了,说汉语就汉语,不夹杂这英语和法语,至于口语练习,嗨,只能和妹妹互相练了,好难。
然而就在他顺利板正了自己和妹妹的毛病后,有一个爸妈的朋友出现了,这人不仅会英语和法语,还会德语呢。
他说什么,怎么说,无论是英语夹杂法语,还是法语夹杂汉语,对方都听得懂。
所以不是没人可以交流,是可以交流的人,被爸妈藏起来了吧
爸妈,你们太过分了
四岁的奶娃娃,已经知道了什么叫人间疾苦,什么是爸妈的千层套路。
他才只有四岁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好离谱一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