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皱了眉,这不像他。他站在炉前半晌没动,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想到母亲年轻时做的腌笃鲜,那是一道讲究“火候接力”的菜,咸肉与春笋各自熟透,却又能在锅中彼此牵引味道。他豁然开朗。第三次试验,他先将焯过水的芽菜在热油中快炒,再将煨好的牛腩连汁带肉倒入锅中猛火翻炒两分钟,最后起锅。
一道“春芽焖牛腩”真正成型。
他夹一筷入口,瞬间便知道:成了。
牛腩的软糯与春芽的脆嫩交织,汤汁裹满每一丝芽菜的叶脉,嚼在嘴里,竟有种初春破冰的感觉。味道不是重口的辣,也不是浓厚的甜,而是一种悠然的复合香,像是午后微风,令人难以忘怀。
他却并未马上上报这道菜,而是继续沉淀。他要更好,要让这道菜能立得住,传得开。于是他开始请四合院的老邻居们试吃。
他先请了院里最刁嘴的王老头,号称“吃遍南北菜”的退休老文工。老头吃了一口,眉头先皱,继而舒展开来,咂咂嘴:“有点门道。”又要了半碗米饭,把剩下的菜一股脑拌进去,扒拉个精光。
第二天,是院里嘴最叼的小孩豆豆,他平时最不爱吃绿叶菜。何雨柱一碗饭、一碟菜递过去,小孩皱着脸吃了一口,刚想吐却又咽了下去,嘴里嘟囔着:“有点像糖醋排骨……”说完又夹了一大筷。
他心中越发笃定。
但也不全是顺风顺水。
三天后,住在西屋的秦淮茹上门,说是东旭馋了,想尝尝柱子的“新手艺”。何雨柱心里一紧,他知道秦淮茹是嘴上不说心里打小算盘的,今儿来试菜,明儿指不定借啥事。可他又不忍孩子眼馋,只得硬着头皮做了一份小碗的给她们娘仨尝尝。
孩子吃得欢快,她却抿着嘴一言不发,最后才轻轻说:“这菜……不错,就是肉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