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妇道人家少问!”蓟嶂猛地抬头瞪了她一眼,眼中布满血丝,厉声催促,“快点!再磨蹭就来不及了!带上孩子!”

“妾身早就说过,你这样贪敛无度,早晚会出大事的啊!你就是不听劝!”妻子又急又怕,忍不住抱怨道。

“胡说八道!”蓟嶂勃然大怒,一把将手中的包袱摔在地上,“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朝堂之事!少废话!快收拾!把孩子都叫过来!”

蓟嶂已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此刻都还懵懂不知。

妻子见他状若疯狂,不敢再多言,只得含着泪,也急急忙忙地开始收拾些贴身衣物。

这时,蓟画闻声走了过来,见到大哥大嫂这般慌乱收拾、如临大敌的模样,大惑不解:

“大哥,大嫂,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去问你那该死的无名哥哥!”蓟嶂咬牙切齿,语气全是愤恨。

“什么意思?大哥!无名哥哥他怎么了?”蓟画更加茫然。

“你那该死的景无名,做什么代天巡狩!”蓟嶂气急败坏,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巡狩,巡狩,巡狩到自己亲大哥头上了!无情无义的混账东西!”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蓟画急切地追问,“你若没犯法,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什么呢?”

“哼!有没有犯法?”蓟嶂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眼中满是怨毒,“还不是他景无名那家伙一句话的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啊!”蓟画闻言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哥!你……你都做了什么?难道你真的……”

“做了什么?做了什么?!”蓟嶂猛地提高了音量,近乎咆哮,“你以为我这几年顺风顺水地做着这富庶之地的知府,是靠什么得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

“大哥,既然如此,那你快去投案自首啊!”蓟画焦急地劝道,“争取宽大处理!无名哥哥他……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看在兄弟情分上……”

“哼!狗屁的无名哥哥!”蓟嶂粗暴地打断她,吼道,“他不来蓟州,大哥我不是做得好好的吗?还不是铁石心肠?天下最无情无义的就是他!连自己的亲大哥都不肯放过!他眼里只有他的王法,哪还有什么兄弟情义!”

“嶂儿,你该醒醒了。”一个带着沉痛与威严的女子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雪丹郡主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娘亲!”蓟画如同见到了救星。

“母亲!”蓟嶂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质问道,“我倒要问问您!是我蓟嶂是您的亲生儿子,还是景无名那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野种孤儿,才是您的亲生儿子!”

“孩子。”雪丹郡主心如刀绞,声音却异常冷静,“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早该预料到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