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子观主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数十载,早已练就了一双洞察世事的火眼金睛。
只此一眼,他那敏锐的直觉便如警钟般响起:这些人,绝对招惹不得!
他脸上堆起十二分的客气笑容,上前几步,对着为首之人景无名拱手施礼,语气谦恭有加:
“无量天尊!贫道南山观白石子,在此恭迎各位道友法驾!不知诸位道友光临敝观,有何高见指教?”
景无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心中了然。
他自然知晓,无忧真人一脉的徒子徒孙,其道号多以颜色或“子”字为名。
而他的师祖虚无真人这一派系,则极少用颜色入道号,以“子”为号的也相对少见。
“白石子?”景无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穿透力,“道长,不知你是承虚无真人,还是无忧真人的法脉?”
白石子闻言,心头猛地一凛,如同被重锤敲击!
对方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直接点出两位在道门中地位尊崇、几乎处于传说层面的第二层级祖师爷的名号,这绝非寻常人物所能知晓!
他的态度瞬间变得更加谦卑,腰不由自主地弯得更低了,语气里充满了敬畏:
“贫道……贫道师承无忧真人座下第十三代弟子。敢问……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在下景无名。”景无名淡淡地回应,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家师,凌云道长。”
“凌……凌云道长?!” 白石子道长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中瞬间被巨大的惶恐所淹没,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凌……凌云……?!啊!弟子……弟子白石子,不知是师叔祖法驾亲临!弟子该死!弟子有眼无珠!弟子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该打!该打啊!”
话音未落,他已然不顾身份和年龄,“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倒在景无名面前,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地上。
他身后那些随行出来的弟子们,原本只是疑惑地看着师父对一个看似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如此恭敬,此刻见到师父竟然直接下跪磕头,还口称“师叔祖”,全都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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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呆若木鸡,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些在道观门口排队等候入内祈福或解惑的信徒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们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备受尊崇的白石子道长,竟然对着一个如此年轻的陌生人行此大礼,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天呐!这人什么来头?”
“连白石子道长都跪下了?我没看错吧?”
“这年轻人是谁?神仙下凡了不成?”
要知道,这位白石子道长在当地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年纪少说也有五六十岁,德高望重,信徒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