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无名心中大震,面上却仍维持着从容之色,只微微挑眉道:
“大皇兄与二皇兄乃一母同胞,骨肉情深,此等手足之情岂可轻忽?”
“驸马!”二皇兄神色凛然,“凌儿乃天朝正统,大皇兄竟敢公然诋毁、图谋篡逆,已犯下十恶不赦之罪。依天朝律法,纵使亲兄弟,亦不可徇私枉法,否则何以服众?”
“哦?”景无名轻抿一口酒,缓缓道,“此事关系重大,终须由大理寺详查证据,再呈报圣上裁决。我等臣子,岂能越俎代庖?”
他巧妙地将责任推给大理寺,同时又将威望归于李凌,暗示其地位不可动摇。
二皇兄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
“驸马,您身为先帝倚重之臣,平北、平南两王功勋赫赫,只需向大理寺稍作示意,他们自会明白如何处置。”
“二皇兄此言差矣。”景无名正色摇头,“国法如山,岂能因私废公?你我当依法办事,方不负圣恩。”
“那是,那是!”二皇兄连忙点头,挤出笑容,“驸马深明大义,依法依规,实为高明。二哥一时冲动,言语失当,还望驸马海涵。”
正说着,一名仆人躬身而入,恭敬禀报:
“启禀皇爷,赤玉公主遣人急请驸马回宫,称有要事相商。”
景无名顺势起身,拱手道:
“二皇兄,既夜深,不便叨扰,就此告辞。”
“驸马留步!”二皇兄疾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锦盒,盒面绣金纹,欲塞入景无名手中,“驸马,二哥与赤玉兄妹情深,却未备贺礼庆贺你二人新婚,心中着实愧疚。此乃一点心意,望勿推辞。”
景无名后退半步,神色坚定,双手紧推锦盒:
“二皇兄厚意,小弟心领。我与赤玉衣食无忧,已感皇恩浩荡,此等珍宝不敢受用。”
两人僵持不下,锦盒在推让间几近落地。
二皇兄面色尴尬,景无名则纹丝不动。
忽又一名仆人匆匆入内,高声道:“启禀二皇子,赤玉公主已至府门!”
二皇兄猝不及防,只得悻悻收起锦盒,强笑道:“快请皇妹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