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但凡知情人士,皆是连坐之罪。老太太您上了年纪,那三十杖伯爷替您担了。”
“伯爷言他虽受害其中,然纲理伦常不可为。除仗刑外,他做主将曹家一半家产归入舒姑娘名下,此事伯爷也算包庇老夫人您,同时罪孽深重,自请……”
他嗓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身子也开始抖了起来。
族老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反了!反了!他这是要毁了曹家啊!”
“他虽是小辈,可袭了其父亲的爵位,那就是曹家的顶梁柱。便是我见了都要喊一声伯爷。”
“他却不护着家里,担起家主职责,而是胡作非为!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给他!”
“你们也糊涂!明知他什么德行,怎么就……”
他还要再说什么。
被曹老夫人厉声打断。
“族老的话太多了,我家轮不到你指手划脚。”
“您这几年捞的好处也不少了,老二平庸,他要是袭爵,你哪这般快活!”
“如今是怪我了?”
她向来能权衡利弊。
“事已至此,没必要再提那些废话。有本事你去谦哥儿面前提!”
“二房是彻底败了!你护不住,我也护不住。”
事已至此……
不如想想,往后怎么办。
曹老夫人也迁怒。
可她自诩是聪慧之人。
老二生不了,她犯不着为了二房一次又一次的和曹谦作对,而伤祖孙情分。
往后家里荣辱都是系曹谦一身。
曹老夫人目光沉沉,问家仆:“全禀报完了?”
“……没。”
家仆狠狠吸了一口气:“伯爷在衙门放话,自会请圣上革除爵位。”
曹老夫人一听这话,两眼一黑,险些厥了去。
家仆:“他还让奴才带句话回来。”
他颤声原话复述。
“您若放心不下二房,要陪着去岭南,眼下可收拾行李。若不愿,便去老家庄子住下。本就上了年纪,就去那边吃斋念佛,静心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