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同志!是江弦同志吧!”
徐晨辉一个箭步,挡在江弦前面儿,眼神中爆发出一股属于军人的肃杀。
“你们想干什么?”
“小辉,没事儿。”
江弦摆摆手,示意徐晨辉不用紧张。
随后绕过他,看向那几人。
“你们是?”
对方这才想起来介绍自己,连忙取出介绍信,“我们是《钟山》杂志社的编辑,我叫叶小铭。”
“《钟山》?”江弦接过介绍信看了一眼。
《钟山》是江苏的刊物,根据地在南京,也是全国最早创办的文学期刊之一,虽然平时比较低调,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部刊物绝对算是文学界的大咖,全国期刊中的顶尖刊物之一。
“原来是《钟山》的同志,快请进。”江弦把几人领到家里,倒了几杯热茶。
“你们找我是?”
叶小铭也不墨迹,开门见山,“实不相瞒,这回过来拜访,是想跟您约篇稿子。”
“约稿子?”
“《天局》里不是还有好几篇没发表过么?”
叶小铭开口道:“您的《天局》我们拜读过了,六个故事六个梦,每个讲的都是人与命,每个故事都充满了智慧与命运的交织,写的酣畅淋漓、引人深思.”
“您客气了。”
江弦打断了叶小铭。
他当然能看出,叶小铭的赞美发自肺腑,但他还忙着准备评选,没那么多时间听叶小铭说这些话。
“您想约哪一篇?”
“当然是越多越好。”叶小铭腆着脸道。
“您还是选一篇吧。”
江弦笑了笑,“平时和我约稿子的杂志太多了,大部分我都推脱了,不过这回是推不掉了,我这五篇还是尽量分开来投,多投几份杂志,也多做个人情。”
“理解、理解。”
叶小铭想了想,“那我们要《圣徒》这一篇吧。”
选《圣徒》当然是因为叶小铭也有自己的打算。
因为《圣徒》的篇幅长。
在整部人文社出版的《天局》当中,《圣徒》是写的最长的,篇幅将近占了《天局》的四分之一。
而他们《钟山》是一份双月刊,本身就更钟情于中长篇。
选择《圣徒》自然再合适不过。
而且《圣徒》写的也非常合叶小铭的心意。
《圣徒》写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叫“惶向”的城市。
这座城,人欲横流,纸醉金迷,但却出了一个基督徒:一个几近痴呆的老太太。
老太太说,“惶向”要出一个圣徒,她在寻找他,却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讽刺的是,这个圣徒居然就是老太太的儿子朱巍。
这个朱巍简直就是“昧良心”三个字的代名词。
他是个建筑师,是个受“惶向”所有开发商、包工头欢迎的建筑师。
因为他设计的才能全在偷工减料方面。
按照他设计的图纸,总能省下大量的钢筋、水泥,总能把安全系数降低到接近危险的程度。
他简直长了一颗恶魔的心。
长久以来,都盘算着让自己的母亲快点儿离世,每天都只给老太太一丁点的食物供养。
就这样一个人渣,在母亲的救赎下,最终化身为“圣徒”,脱胎换骨。
他自己用床单裁剪一件儿宽袖长袍,近似古装,又如同医生的白大褂。
每个大病大灾的人家,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发现朱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他的事迹若隐若现,扑朔迷离,而受了恩惠的兵刃也是缄口不语,人生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圣徒”的传说,“圣徒”的神迹,都以一种分不清真假的方式,冲击着“惶向”这座“魔城”每一个人的心灵。
没人能分得清,这个看上去得了精神病的“圣徒”,是在装疯,还是真正的神圣。
“圣徒”的最后一次神迹,是在一次抓捕之中。
他试着用充满“神迹”的手掌,来触碰歹徒,但歹徒的枪子贯穿了他的胸脯。
与此同时,歹徒也迅速被警察们的子弹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