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只对不义之人。”
周齐身体微微前倾:“贪得无厌反噬自身,倒要旁人替他们收拾残局?廖老此刻出面说和,不觉理亏么?”
茶室内陷入微妙沉寂,唯有铜炉檀香袅袅。
周齐后颈渗出薄汗,商会势力盘根错节,若非必要他绝不愿与之交恶。但若此刻退让,此前布局将全盘溃散。
“老夫所求并非毁约。”
廖老忽然轻笑打破僵局,将沸水注入新茶:“贪狼自要承受恶果。只是……”
他抬眼看着墙上《商圣范蠡图》:“持江湖令的企业遭此变故,老夫这张老脸总需些台阶。”
周齐眉峰微动:“前辈的意思是?”
“入会。”
廖老推过鎏金名帖:“既已搅动风云,何妨正式入局?”
周齐目光掠过名帖上暗纹会徽,数月来种种布局忽然贯通。
原来这场赌约,早被眼前老者当作入会试炼。他捻起名帖轻嗅墨香,嘴角勾起了然弧度。
“看来这入会邀请……倒成了最后通牒?”
周齐指间的青瓷盏微微一晃,琥珀色茶汤泛起涟漪。原以为只是寻常邀约,未料竟藏着裹挟的意味。
廖老将紫砂壶缓缓注满,苍老指节叩着黄花梨案几:“副会长的交椅空悬四百八十天,商会里那帮猢狲……”
话锋忽转:“北岸项目的操盘手笔,让我想起八十年代霍家的填海工程。”
突如其来的任命让周齐脊背绷直:“承蒙错爱,但晚辈资历尚浅……”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商会架构松散得很,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廖老从蟒纹唐装内袋摸出枚黑檀木匣:“这个时代需要破局者,就像你在股市熔断时逆势抄底的胆魄。”
匣中玄铁令牌泛着冷光,正面“协理阴阳”四字令周齐瞳孔微缩。
老者的声音混着茶香飘来:“三年改革期,你只管按自己的章法行事。若遇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