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然抿了抿唇,对谢景廷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并未在意,认真地回忆道:“应该是在你四岁多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把你带来闵京。也是这样的夏天,天气酷热难耐,空气里一丝风都没有。”
“当时我没办法带你进谢家,只能在市里租了一个房子,可又怕你奶奶和于清月发现,只好租在远郊。”
“那时候,你外婆没跟我们一起过来,我就雇了一个保姆阿姨看着你。有一天晚上,你闹腾得厉害,一直哭着说要回去海城找外婆。”
“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带你出去玩儿。大夏天的晚上,也没什么可玩的,我就拿了一个网子,跟你一起去捕蝉。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树林,到处都是蝉鸣,只闻其声,却不见其踪……”
“我抱着你四处转,你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最后我们也没捕到一只蝉,只能无奈回去了。尽管什么都没捕到,可你还是很开心。”
徐丽然沉浸在回忆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温柔,丝毫没注意到旁边谢景廷的表情早已变得冷峻。
这段回忆,谢景廷自然记得,只是印象已十分浅淡,只模糊记得那个夏天,徐丽然曾陪他出去玩儿,具体做了什么,已然记不太清。
他脑海中关于徐丽然的记忆实在太少太短,在徐丽然口中那些所谓的幸福回忆,对他而言不过是模糊的片段,如今再提起,也激不起他内心半点波澜。
或许是察觉到谢景廷毫无反应,徐丽然的笑容渐渐僵住,尴尬地收了笑意,自嘲地勾了勾唇:“你那时候太小了,可能早就忘记了。对了,你这次让圆圆联系我们吃饭是为什么?”
“单纯吃个饭,只是为了媛媛,没有什么为什么。”谢景廷语气冷淡,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以徐丽然在商场上的敏锐度,要是她知道了海外项目的实际情况,肯定会阻止陈江河继续投资。那他这次精心布局,对陈家来说就只是一次无关痛痒的投资失败。
但只要陈江河入局,今天之后,陈家定会元气大伤,陈敬大概率也会焦头烂额。
所以,他绝不能让徐丽然过多插手这件事。
可今天约陈江河吃饭,徐丽然在场就存在风险。
要是陈江河询问徐丽然的意见,她极有可能会告诉陈敬,那陈江河未必会继续跟进投资。
谢景廷不是没想过这些后果,所以接下来这场戏,陈媛媛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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