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抿了抿唇,没说话。
屋中陷入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浮朝再次开口:“其实我知道,年前现世的那个,并不是李潜。”
这话叫苏容妘陡然紧张起来,面上不敢展现半分,生怕露了马脚,可心中也是能想的通的,县主识人本就厉害,又对世子极其了解,都能将宣穆认出是世子的血脉,发现阿垣并非世子又有什么难?
可她不知,县主这时候提这个做什么。
既是一早便看了出来,为何当时不说?又为何现在旧事重提。
苏容妘不能让任何一个把柄从自己这里流出,袖中的手攥握的紧了紧,淡声道:“想来是县主误会了什么,不过县主怀疑的晚了些,世子已经走了,这次他的真的走了,我亲眼看着他入葬。”
李浮朝却是格外坚定:“不,那个人根本不是他,皮相亦改骨相难辨,即便他以帷帽覆面,即便以多年吃苦来做遮掩,但我能确定,他根本不是李潜,我怎么可能连李潜都分辨不出来?”
说到后面,她语气有些急,身子也想前倾了几分,大有逼问的意思。
但她似是察觉到自己语气的不对,慢慢将身子放松下来,语气和缓下来,甚至近乎哀求:“我只想问一问你,李潜他……是不是还活着?”
她年前未曾揭穿,便也是担忧,这是李潜的计谋,他不能亲自出面,这才叫手下冒充他献身。
她不敢赌,生怕自己的一时冲动,反叫李潜重新被皇帝盯上,宣穆如今还小,皇帝敢随意利用,可李潜不同,若他还在,江山后继之人未定,他必能是下一个承继大统之人。
苏容妘凝视着她,不敢答。
可她这副模样却似点燃了李浮朝最后的理智,她声音近乎哽咽:“你告诉我罢,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我答应你,今日你说的话,我不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若我真的有恶意,又怎会帮宣穆证明身份。”
“我只是……只是太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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