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她还说要等一等,不过没关系,这已经比他原本料想得快了很多。
他替她熄了烛火,去了离她很近的侧屋。
这屋子寻常时候不住人,是因他来才专程打扫出来,他躺在床榻上,只觉得胸膛之中暖热。
他的心比他想象的还要悸动,他也许久没有这种欢喜冲垮理智的时候,这一夜,他确实没怎么睡好。
次日一早,宣穆需得回京都去,原本打算多待上一日,晚些时候再走,左右是元宵夜过,多与母亲亲近一日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略思量一下,还是作罢,干脆早些走早些回去,下午还能赶得上去学堂读书,他身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还需要快些成长起来,还是不要因这半日的私情,耽误了学业。
裴涿邂是以他随侍的名头进了来,自是要同他一起离开的。
一夜过去,似是有什么生了变,却又似什么都没变,苏容妘待他依旧是一副不远不近的模样,好似昨夜的松口全然未发生一般。
裴涿邂坚定地认为她昨夜并非是说醉话,可在这种事上,又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坚定,他到底还是控制不住生出些游移,却又不愿去想昨夜只是她随口给他编制的美梦。
苏容妘一路送他们到门口,先是同宣穆嘱咐了好几句,毕竟下次再见又是十日之后,将他送上马车后,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侍立一旁的裴涿邂身上。
她看了他一眼,本打算没说什么,想直接回府去,免得惹人起疑,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她能感受到其中的期待,与那么一丝……幽怨。
她脚步到底是顿了一下,回身几步走到他面前去,抬手将他头顶遮面的帽沿向下打了一下:“好生照顾王爷,你可明白?”
裴涿邂的帽子被压的这么一下遮住的视线,在抬头时,便看见妘娘挑眉看着他。
他只觉好笑,倒是叫她寻来机会使唤他。
他也乐得配合,拱手作揖:“是,听凭老夫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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