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十桀爆发出的恐怖威压，瞬间压弯了叶舟已经难以直挺的膝盖。

他的双膝重重磕在凹凸不平的坚硬地面，疼痛难忍。

“你快走吧，自己慢慢走，总能走出去的。”

叶舟弯腰把凌嘉熙放在地上，自言自语似的低声呢喃。

“如果你能……算了，如果你能平安回到分局，可以忘记我了，但是不要忘记我对你说的话。”

“顺便跟林副局……哦不，代我跟许局林副局他们说一声抱歉，说我不能走到他们期望成长的那一天了，我也没想到我会死在这里。”

这就是他最后交代的话，全然看开了生死。

凌嘉熙却伏在地上默不作声，连头都没抬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话。

“这个给你，再见。”

叶舟把装有蛩八音盒的挎包放在她怀里后，毅然站起身，紧接着就转身迈步走回去。

他也不怪蛩八音在这种危急时刻玩消失，但凡是个有意识的弱小个体，在面对煜修罗这种杀戮存在时都会本能的恐惧，本能的逃避。

包括他也一样，一样在害怕，只不过是伪装得好罢了。

这种透彻灵魂的恐惧渲染是无法免疫的，它每时每刻都在侵蚀人引以为傲的勇气，与其近距离待久了，甚至容易变得痴傻。

这，就是鬼王。

……

“还有她，你必须把她放了。”

叶舟瞥了一眼那具黑暗女体，又转眸看向被控制住的秦冰遇。

但这次十桀不理他了，直接控制四面八方的黑色钩子群涌袭来，狠狠勾住了他的手脚皮肉。

皮肉撕裂的声音格外扎耳。

霎时间，叶舟整个人被吊离了地面，在空中手脚大张成大字状。

比起之前对喷时的从容威风，现在却显得十分凄惨可怜，孤立无援。

“我会让你受尽痛苦而死，然后再借你，让我哥哥复活！”十桀那纹路遍布的诡异面容终于有所松动，张嘴凶狠震喝道。

渗出的新鲜血液已经染红了叶舟的衣服，又顺着裤脚和鞋袜淅沥落下，在下面形成一个小血泊。

他仍问：“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