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玄站在城上空，眺望着远方，现在天武大陆应该是晚上，不过浊界的上空没有明月和群星，只有一层厚厚的浊雾。

夕夕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虽然没说什么，可能感受到她愿意同生共死的念头。

“爹爹会畏惧死亡吗？”

“没多少人能够不畏惧死亡，可有时候，人很容易就能战胜死亡的恐惧。”

无论经历多少生死危机，纪玄也还没有到麻木的地步。

“我自幼，便痴迷于武道，此生的追求也不过如此，我从未想过做什么守护大陆的英雄，可随着实力越来越强，有些事情哪怕没打算做，也终究是做了。”

“守护亲朋也好，继承前人遗志也罢，我会去做我认为该做的事，不管结果会如何，生还是死，我都会顺应本心，尽自己的全力。”

纪玄的目标从不复杂，守护大陆和守护亲朋也并不冲突，所以他从不畏惧和浊界战斗，哪怕会因此而陨落。

而玄天道祖和虚无帝主他们，从失败和绝望走到现在，他们每人都有惊人的执念，守护天武大陆的执念，早就深刻在他们神魂之中。

他不认为自己的觉悟可以和这些前辈们相比，不过他也不会临阵退缩，直至战斗到最后一刻。

“顺应本心……说得好！”

虚无帝主忽然在身边出现。

“前辈，深夜来此，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纪玄拱手问道。

“吩咐算不上，不过我和玄天道兄，谈论过了，我们觉得，你得留下来。”虚无帝主回答道。

“为何？”

“我的一群老家伙，死了便死了，可是你不一样，你的实力仍旧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如果与我们一同葬送了，太过可惜，只要你还活着，天武大陆就还有希望，还有抗衡浊界的可能。”

纪玄闻言，沉默了片刻，虚无帝主是希望自己留下有用之身。

“我都明白，可我还是要去，我无法视而不见，我不想让一时的退却成为永世的心魔，而且夕夕是我的女儿，您是我的长辈，如果守护不了你们，我也必然守不住整个天武大陆。”

“……”

虚无帝主叹息一声，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劝，明天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如果事不可为，你们要走的果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