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热烈讨论,陈景同敢不敢去给吴岫治丧?
以时下的社会风气,人们并不忌讳谈论死亡,甚至在生前就会准备好寿衣寿材。讲究的人家,棺木都会年年刷油保养,以示尊重。
陈景同放言为吴岫遴选挽郎,可以强词夺理解释为冲喜,只是未能成功,没“冲”过去。亦或说是提前准备,免得吴岫身故后手忙脚乱,场面凄凉。
吴杲作为皇帝可以“通情达理”,但吴岫的子孙能接受吗?哪怕为了虚张声势,他们也得给陈景同一些颜色瞧瞧。
果然,陈景同以礼部事务繁忙,且吴岭的灵柩即将返回长安为由,将吴岫的丧事全权交给了祀部郎中处理。
如此一番作态,颇有拜高踩低、趋炎附势之嫌。吴岭那边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吴岫这边则是凄凄惨惨戚戚。
追涨杀跌不止体现在股市,还有人情往来。
陈景同不仅毫无愧疚、“负荆请罪”之意,甚至还“落井下石”。
毕竟礼部没有尚书,侍郎就是主官,治丧等级一下子跌落到连朱紫官袍都够不上的祀部郎中。
看来,那些小道消息所言非虚啊!
祝明月综合种种情报,得出结论,“看来并州行宫‘刺杀’案,范阳郡王也插了一脚。”
否则吴越不可能对为他继位忙前忙后,甚至累病了的远房叔父如此冷淡。
种种异常表现,如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对祝明月而言,除了解答了一点点的小疑惑,以及感慨河间王府在宗室没朋友之外,并无其他用处。
毕竟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无法掺和诸王争霸赛,甚至连观战的资格都不具备,风险实在太大。
对她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比如,花果山的账目又该结算了。
赵璎珞捧着账本,汇报道:“砖石、木料,还有工人的工钱,都该结了。”
花果山有一笔应急准备金,用于应对日常开销和支付零工的工钱。但大额的开销,还是需要从长安拨款。
祝明月仔细翻阅账簿,在最后的总额上多看了两眼,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账面上的流动资金,足以支付这笔款项,并且还能承担一部分南衙诸卫战利品的垫付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