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如此平静。

门被推开。

屋外的火没有影响到教堂内部，在这里甚至看不到那些火焰。

只有阳光顺着彩色玻璃窗落了进来，照射在身着黑袍的男人身上，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神圣、温和、可以信赖，再深入去看，才能注意到男人面上挂着的悲悯神情。

目睹这一切的楚南栀一时有些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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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遇到了邪神信仰者装神棍，什么玩意。

这种感觉就像看到屠夫忏悔杀猪，目睹新婚夫妻于婚礼上互相谩骂，素食主义者大肆咀嚼着红肉。

……也太诡异了些。

她恍神了两秒，但身体与精神分割开，在意识陷入对这家伙身份的疑惑时，她的躯体移动速度极快。

不出几息，已经携着血液靠近了面前的男人。

宋洋安只是挂着悲天悯人的微笑。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他问。

“为什么不呢？“

将血抹在对方衣领时，楚南栀接上话茬，针对污染堕落后的系统持有者，她从未放松警惕，所以也并未第一时间启用燃血。

被血污了衣物的怪物还保持着那样平和的表情。

“你无法杀死我，我留在此处，并未直面你，是对你的怜悯。”

“神神叨叨。”楚南栀呛了一句。

她的手一紧，指尖划破了面前人的咽喉，而那怪物分毫未退，伤口并未出现，而她自己喉咙一痛。

看来是伤害转移。

她抚摸着自己瞬间愈合的脖颈，确实感觉到了难缠。

但是……

“如果你的能力真的那么强大，你是不会放过我的。”

楚南栀遗憾地拍了拍衣角，面对“堕落者”的神性，她不再有半分动容。

屠杀了整个小镇二十万人的污染物，假模假样的装腔作势者，即使有着伤害转移的特殊能力，他今天也必须死在这里。

“告诉我，造就如此地狱，你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我还能让你死得简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