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禅对于这个世界所充斥的妖魔怪异之事,实则还处在一个懵懂无知的阶段。他就如同一个误打误撞闯入神秘花园的孩童,面对满园奇异的花草、蜿蜒曲折的未知小径,既怀揣着强烈的好奇,内心如同有一只小鹿在乱撞,对这个新奇的世界充满了探索的欲望,又满心皆是困惑与迷茫,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他对这些神神怪怪的诡异事物,尚不清楚它们彼此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隐秘的勾连,也无从知晓哪一些之间有着紧密且复杂的联系。在他的认知里,那妖魔鬼怪的世界,宛如被一层厚重且密不透风的迷雾所笼罩,神秘莫测,又处处潜藏着致命的危险,每一次探寻都仿佛踏入了未知的深渊,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那未知的恐惧,如同阴影一般,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
在最初的认知里,苏禅一直以为所谓的妖魔鬼怪,都只会如同见不得光的暗影,在黑暗的角落里暗自蛰伏、悄然出现。毕竟,这是一个由人类主宰的世界,人类王朝的疆域广袤无垠,从繁华热闹、车水马龙的城镇,到一望无际、麦浪翻滚的广袤农田,皆是人类的活动范围。就苏禅所了解的,至少在这中土天州,举目四望,尽是人类安居乐业的景象,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人们欢声笑语,孩童在街边嬉戏,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妖魔王国。即便偶尔听闻一些传闻,知晓有一些妖魔,也不过是占据了某些山水环绕之地,占山为王、作威作福罢了。
比如在那幽深静谧、仿佛与世隔绝的山谷之中,四周高山环绕,山谷中常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或是在云雾常年缭绕、神秘莫测的深山老林里,树木遮天蔽日,阳光难以穿透,存在着一些妖魔。它们凭借自身强大的妖力,奴役着周边那些弱小无助的精怪,让这些小精怪为其效力,抢夺附近村民的财物,甚至伤害无辜性命,以此满足自己的私欲。这些小精怪们,有的身形矮小,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奈,被迫听从妖魔的驱使,在夜色的掩护下,偷偷潜入村民家中,抢夺粮食、衣物等生活用品,甚至在妖魔的命令下,对村民大打出手,让原本安宁的村庄变得人心惶惶。但即便如此,它们也仅仅是在极为有限的区域内逞凶,并未真正建立起一个庞大且有序的、由妖魔鬼怪组成的国家,那二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仔细想来,这两者的差别是巨大的。若只是一些妖魔在山林中占山为王,那仅仅属于相对低级的阶段。它们或许手下有几个喽啰,占据着一方狭小天地,四周用简陋的栅栏围起,作为自己的领地。偶尔趁着夜色下山,像一群饥饿的野狼,骚扰一下附近的村民,抢夺些粮食、衣物等财物,便觉得心满意足。它们的巢穴中,堆满了抢夺来的物品,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可一旦它们建立起妖魔国度,那可就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其实换个角度便很容易理解,这就好比某些江洋大盗或者山匪水匪,他们占据了一处地方,聚集在一起,平日里靠打家劫舍为生。这些人虽然恶行累累,让周边百姓苦不堪言,所到之处,百姓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但对于整个国家稳定的体制而言,不过是疥癣之疾,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只要国家的正规军队出动,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凭借其严明的纪律、精良的装备和强大的战斗力,便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些匪徒剿灭,恢复一方安宁,让百姓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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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倘若这些人团结起来,构建起自己的组织架构,制定出明确的发展纲领,那性质可就截然不同了。他们不再是一盘散沙般的乌合之众,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股有纪律、有目标、有规划的强大力量。他们能够设立官职,明确各个职位的职责,有负责谋划的军师,有管理后勤的人员,有冲锋陷阵的将领。制定出长远的发展策略,不断扩充自身的势力范围,通过掠夺周边地区的资源,来壮大自己的实力。此时,就绝不能再将他们视作普通的匪徒了,他们已然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方势力。小的可能如同军阀一般,割据一方,拥有自己的地盘和武装力量,与中央政权分庭抗礼,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为所欲为,制定自己的规则,对百姓进行残酷的剥削。大的甚至完全有能力颠覆整个原本的国家王朝。因为他们已经拥有了完善的组织结构,面对各种各样的外界挑战时,能够灵活地进行调整,迅速做出应对之策。不仅如此,他们还能够吸收更庞大的资源,招募更多的人手,打造更为精良的武器装备,甚至与其他势力联盟,不断壮大自身实力,逐渐变得强大到难以撼动,成为威胁整个天下稳定的巨大隐患。
所以对于苏禅来说,既然这个世界上虽然存在着妖魔之类的东西,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它们显然并未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流力量,或者说在与人类争夺世界主导权的过程中,还远远无法与人类相抗衡。这是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倘若妖魔真的拥有那般强大的能力,能够将人类踩在脚下,那么苏禅如今生活的地方,必然不会是人类主导的王朝,而是被妖魔统治的恐怖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人类或许会沦为被奴役、被猎杀的对象,每日生活在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之中,不见天日,永无宁日。人类可能被圈养在狭小的牢笼里,像牲畜一样被妖魔驱使,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稍有不从,便会遭到妖魔的残酷惩罚,生命如同蝼蚁一般脆弱。
既然这是一个以人类为主导的王朝,而妖魔鬼魅之类的东西向来都是边缘化的存在,那么此时此刻,这个浑身缭绕着滚滚黑雾、散发着令人胆寒气息的恐怖存在,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繁华热闹的大街之上,实在是不合常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原本的街道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卖包子的小贩大声吆喝着自家包子的美味,卖绸缎的商人热情地向顾客展示着精美的布料,谈笑声不绝于耳,处处洋溢着生活的气息。然而,随着这怪物的突兀出现,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了改变。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温度骤降,仿佛寒冬腊月的冷风突然袭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来。人们先是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紧接着惊恐地瞪大双眼,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紧接着,人群开始四散奔逃,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有的人慌乱中摔倒在地,被人群踩踏,有的人呼喊着亲人的名字,四处寻找着失散的家人,街道上顿时乱作一团,一片狼藉,原本繁华的景象瞬间化为乌有。
在苏禅看来,这种不被主流所接受,从根本上来说并非真正主导世界的力量,换一种说法,也就是在人道洪流之外,鬼魅妖邪本应蜷缩于黑暗的角落,不见天日。它们通常会在阴暗潮湿的洞穴、荒废已久的废弃古宅里隐匿身形,那些洞穴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墙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虫子,古宅中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阴森恐怖。它们靠着吸食人类的恐惧情绪,或是汲取天地间的负面气息勉强存活。可如今,这怪物竟如此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其所图谋之事,绝对不简单,背后定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它那缭绕的黑雾中,似乎隐隐有诡异的光芒闪烁,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可怕的灾难。
不过,这些纷繁复杂的猜测与考量,对于此刻的苏禅来说,全然不是他需要关注的重点。他此刻的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那浓稠如墨的黑雾,直接直视怪物的本体。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亲自试探一番面前这个浑身被黑雾缭绕的高大身影究竟有几分实力。
他要凭借自己无畏的勇气和日益精进的实力,去探寻这个怪物的深浅,看看它到底拥有多大的能耐,是否足以成为威胁到他以及身边之人生命安全的巨大隐患。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握紧手中的利刃,感受着利刃传来的冰冷触感,仿佛那是他勇气的源泉,随后,他迈出坚定的步伐,朝着那神秘而恐怖的黑雾怪走去,身影在混乱的街道中显得格外决然。
至于苏禅是否会担心被面前这强大的对手一击直接打败打伤,这念头在他心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于他而言,武者的热血犹如汹涌燃烧的熊熊烈火,一旦决意出手,便只剩勇往直前的果敢,绝无退缩与畏惧的可能,更不会瞻前顾后,被那些莫须有的担忧牢牢束缚住手脚。倘若在战斗之时,事事都要权衡利弊,每一步都谨小慎微地谋定而后动,畏首畏尾,瞻前顾后,那又怎配称得上是真正的练武之人?至少,在苏禅构建的认知体系里,自己决然不是这等怯懦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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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练武的时长仅仅只有一个月,然而这一个月里,苏禅几乎是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毫无保留地投入其中。那份专注与执着,堪称苦心孤诣,已然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忘我境界。每日破晓时分,晨曦还未完全驱散夜幕的阴霾,苏禅便已伫立在庭院之中,单薄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里显得格外坚定。他挥汗如雨,一遍又一遍机械而又专注地重复着拳法的招式,从最初的生硬与笨拙,到逐渐流畅与熟练,每一个抬手、每一次出拳,他都竭尽全力,力求做到尽善尽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蕴含着他对武学的无限热忱与追求。
待至夜晚,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唯有苏禅的房间还透出一丝昏黄黯淡的灯光。他仍端坐在桌前,在那微弱的灯光下,全神贯注地揣摩着武学典籍中的精妙要义。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若有所思,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坚定与渴望,眼中闪烁着对武学炽热的探寻之光,仿佛那泛黄的书页中藏着打开武学殿堂大门的钥匙,而他正努力地将其寻觅。在这般如痴如醉的修炼状态下,有时候他一天所取得的进步,相较于寻常人耗费一年光阴的收获还要显着,真可谓勇猛精进,一日千里。
在这种全身心投入的修炼状态下,苏禅整个人如同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洗礼。这其中,《牛魔大力拳》和《虎魔炼骨拳》这两门拳法发挥了至关重要的神异作用。要知道,卧牛村的陈二,原本不过是一个在乡野间懵懂无知、毫无武学根基的普通小子,仅仅练习了三四个月这两门拳法,竟能一举击败经验丰富的杜午阳,成为令人瞩目的武道好手。这一鲜明的事实,足以彰显这两门拳法蕴含着何等惊人的威力与神奇之处。苏禅在修炼这两门拳法时,每一次出拳,都仿佛能听见体内气血翻涌的声音,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自丹田处奔涌而出,流转全身。他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力大无穷、威风凛凛的牛魔,又似坚韧不拔、勇往直前的虎魔,拳风呼啸而过,带起阵阵劲风,气势磅礴,仿佛能撕裂周遭的空气,在静谧的空间中留下一道道无形的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