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传闻,这京城的大小事务,少有能避过圣上耳目的。他不动你,并不是不知你所为,只是时机未到罢了。柳山也是到了此刻才对此深信不疑。因为皇帝这时候动他,只是因为白冠英很快就要随议和使团回京了,皇帝动柳山不过是想借此敲山震虎,给国丈一记警告罢了。
所有事情都处理完,皇帝最后才问定波候:“戚卿,何事?”
定波候戚谨嵩一见大皇子在,原本准备好要直说的话,自然只能更加委婉:“犬子无尘和白将军三子为救工人纷纷落进了东郊运河,臣实在没有办法特来请求皇上调兵遣将施以援手!”
戚无尘掉河里的事暗卫已经飞鸽来报过了,白翛然也掉进去了吗?皇帝微微怔忪,想到周稔黛,眉头不由一皱,对内监官道:“传,全力求,戚家大郎,和,白,三!”
内监官连忙领命,下去拟旨。
定波候从宫里出来时出了满头汗,他有预感,白冠英这次回京,京里恐怕又要风云变幻了。
大雨依旧在下,整个京城一片雨雾蒙蒙,一如人的心上被无端压了一块巨石,令人难以喘息。
东郊运河的堤坝上,离白翛然跳河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禁军、御林军、戌卫全部赶到,正沿着河道密集搜捕!
而这时的白翛然已经顺水东下,被冲出了很远。他身上裹着的雾气层,也在水流的冲刷下,变得越来越薄,直到用于换气的烟雾管淡化消失,水流一股脑扑到他的脸上,他才惊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然而,依旧没有戚无尘的影子,不得已,白翛然放弃了继续潜水前行,而是时而浮出水面换气,时而再下潜。可是,他的体力原本就已经到达极限,连小雾人都没法再支撑,就算凭意志硬抗,凭着对戚无尘的执念硬撑,可在自然力量面前人类有多渺小简直就是蚂蚁与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