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宣杏最后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戚无尘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太子的院子而去。
而此时的白翛然正坐在太子殿下的床前,被数双眼睛盯着,一手端着个药碗,一手舀着一勺药,小口小口轻轻地吹着……
这碗汤药,毫无疑问就是太子的。
白翛然既然答应伺候太子十日药膳,自然是要先试喝。此刻,他之所以吹得这么慢,是因为心里还有许多弯弯绕绕没理顺,这些弯弯绕绕不理顺了,这勺药他就不敢入嘴!
此刻他心中最大之疑便是,太子为何如此忌惮赫连老太医家的子孙,不但要白、戚两家百余口人的命做保,还要自己亲自试药,关键是,太子就这样当着自己和戚无涯的面,看似不经意间便透露出来,他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太子如此失态,他就不怕别人说他做贼心虚吗?
另外,这事如果反过来想的话,对太子最有利的做法其实就是让赫连舒云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否则怎么看,赫连舒云的存在对太子来说都是一个隐患,然而太子却没有将其当场拿下,还顺水推舟将其留在了身边……
这是不是说明,赫连舒云对太子来说,尚有一定利用价值?
那自己呢——
白翛然突然后背一寒,他总觉得太子从一开始,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就不大对!至于原因,恐怕……
他不由自主抬起眼皮往床上看去——
只见,戚无涯虽还保持着那个叩拜的姿势,但他的视线却落在自己手上的药碗里,那模样是隐忍到极限的扭曲,青筋暴露看起来十分可怕。反到是太子,靠在床头,一副好整以待,没事人一样的姿态,颇有几分事不关己一般的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