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等宣杏走出了院子,才渐渐回过神儿来,不由暗暗惊讶,自己怎么就真什么都没干直接出来了呢?!还有,刚刚那种飘忽的被什么支配了的感觉,就跟中邪一样——

宣杏一走,墨桃把门栓好,迫不及待跑回屋里。

白翛然还坐在桌前,就着暖黄色的烛火,正拿着一杆小称在称那两片金箔。

他见墨桃回来,顺口问了一句:“人走了?又说什么了吗?”

墨桃显得特高兴,扬眉吐气似得道:“他像霜打的茄子,屁都没放一个。”

“什么话?粗俗!罚你明天抄三遍《经》!”

墨桃却还是笑,看着白翛然笑,光笑似乎还不够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他还夸:“少爷你今天真棒!特棒!以后也要一直这么棒!”

白翛然瞥他一眼,道:“什么棒?那叫帅!傻样儿,我以前都没教过你读书吗?”作为他的书童,怎么连形容词都不会用?

“少爷你以前根本不读书。”墨桃憨憨地说。

“也是,以前的精力都没放这儿……”白翛然叹了口气。

墨桃也跟着叹气,还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少爷以前一颗心都在大少爷身上,可惜大少爷连个正眼儿都不肯给你!要不是夫人向着你,二少爷帮着你,咱们在这侯府里恐怕都要被那些下人看不起了!就最近这段日子,你追大少爷受伤的消息又闹得府里府外人尽皆知,我前些天去驿馆给咱们夫人寄信……”

白翛然静静听墨桃说他去驿馆的遭遇,无非是遇到了戚无尘同窗的书童,当着墨桃的面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当笑话一样宣扬,气得墨桃这嘴笨孩子百口莫辩,平白无故受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