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拿的是什么,都是散发在乎的意思,乡里乡亲的,这么走动能不热络起来?
陆秋中午睡了一午觉,猜测着左至历恐怕忙得脚不沾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饭。
她开始收拾行李,把给大家带的礼物都拿了出来,有果脯,有点心,都是孙竹斓给他们制办的。
陆秋他们现在要盖厂子,又要养活这么多孩子,手里正是缺钱的时候,就没推辞。
北京果脯挺出名的,她一家给分了点,开始让孩子们往外挨家挨户送。
就这样忙碌一下午,该见的人也都见到了,孩子们往家拿的东西也快堆成小山了。
他们就凑在一起,看拿回来的是什么。
“这是桂香婶子给的,是自己家蒸的黄米面糕,里面放了特别多的红枣。”
陆秋拿了一块吃,黄米面又软又糯,加上枣香的味道,味道别提多香了。
“要是里面放上红豆,估计味道也差不了。”
孩子们都跟着点头:“妈,你会做这个吗?”
“还真不会,什么时候去问问桂香姐。”
桂香也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陆秋尝尝她的手艺,知道她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干的。
还有素琴那里拿的红糖烧饼,哑巴娘给留的猪骨头汤,里面一捞还有不少肉。
“得了,咱们这几天都不用做饭了。”
陆秋让孩子们端到厨房里,她在收到空间,等拿出来的时候,又都是热乎的。
宁宁吃了一块黄米面糕,和蓉蓉分了半个红糖烧饼,吃得肚子都起来了。
结果到了下午,她就开始肚子不舒服。
这孩子之前就这样,脾胃太弱。
陆秋给她熬了红糖水,趁热让她吃了,又给她拿了暖瓶,千叮咛万嘱咐说:“以后记住了,可不能吃那么多。”
黄米面好是好,就是不好消化。
宁宁虚弱的点头,趴在床上可怜兮兮的,蓉蓉就守在她身边。
“蓉蓉。”陆秋怕宁宁以后还是不长记性,“你以后多看着点她,要是再吃那么多,你就来告诉我。”
蓉蓉歪头笑了笑,问陆秋:“那妈妈,告诉你了呢?”
陆秋故意扬了扬手:“打她屁股!”
宁宁顿时觉得屁股一疼,想到陆立春他们挨打时候的样子,那可是好几天晚上都趴在床上睡的。
“我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陆秋又拍了拍她的脑袋,看着她沉沉睡去了才离开。
等左至历深夜回到家里,才知道这消息,沉声看宁宁:“这孩子就是管不住嘴。”
“孩子都是这样。”陆秋帮着他把大衣脱下来,问他:“今天好好吃饭没?”
左至历拉着陆秋的手,点了头:“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今天有没有难受?”
陆立春他们已经习惯了两个人这么腻歪,恨不得吃饭都黏在一块。
“还好。”陆秋就把去羽绒服厂子,还有找赵巧梅的事说了,“你说两边一块开工行不行?”
“行,你们看着办就行了,让张主任也过来配合你们,她对村里还是比较熟的。”
“好。”
第二天张主任就过来了,和孙副处一块商量招人的事。
“大字报得写出来,镇上也得贴,不然光村里的人,挑不出来几个特别好的。”
“那得多找几个人去镇上,之前镇上来咱们村的可不少,人多着呢。”
正商量着,陆夏带着宋芳过来了,两个人手里还都拿着本子。
张主任和他们对视了一眼,站起来问:“这是有事?”
“听说你们开会,黄秘书派我们两个过来听听。”
黄秘书这段时间可没少插手,基本上所有的会议他都要听,听完了还要写材料上报,谁阻拦就说是背后开秘密会议。
陆秋听左至历提了这事,点了头:“坐吧。”
不用陆夏吩咐,宋芳就站了起来:“请问陆秋同志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说呢?”陆秋冷冷横过去,宋芳一时被吓住了,“这羽绒服厂子怎么才能开起来,不用我告诉你吧?你们知青怎么从介庄过来的,也不用我再提一遍吧?”
她就是故意的,早在确定以后会好好经营这两个厂子之后,她就想到了会有找麻烦的人。
陆夏只恨当初还不认识黄秘书,不然这什么厂子,哪里还有陆秋的事。
但现在货源在左至历手里,工人在陆秋手里管着,一时想插手还真不好说。
宋芳悻悻坐下,陆秋把眼神又扫向陆夏:“有意见赶紧说,我希望你们摆正自己的位置,你们最多是来记录我们会议的,不是来指手画脚的。”
宋芳又道:“大家都是工人,都是建设我们伟大的祖国,都能提出意见。”
陆秋点头:“是啊,但是现在我们正在为工人阶级服务,你有意见自己往上反应。”
她在孙副处和张主任面前,从来没露出过这一面,所以这两个人都挺吃惊的,但很快就了然。
陆秋可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这段时间虽然没了最初的传言,但当初可是很多人在背后嘀咕,说陆秋手段了得,能带着那么多孩子嫁给左至历,能是简单的人吗?
实际上,这羽绒服厂子还有那食品加工厂,哪个不是她带头开起来的?
陆秋把大家的表情收到眼底,见陆夏和宋芳都不再说话,重新笑着看张主任和孙副处:“我们继续。”
孙副处和张主任两个脸上的笑容就更亲切了,三个人有商有量的,招人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陆夏和宋芳每次想说话的时候,陆秋都会不客气让他们安静,后来张主任和孙副处也会出声提醒。
陆夏回来就告诉黄秘书说了。
黄秘书也很生气,他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委屈的样子,上前搂了搂她:“没想到这左团长的媳妇,脾气这么硬。”
“她硬什么硬?就是后头有人撑腰,我们去听别的会议,想说什么别人都还不管呢。”
他们三个女人的会议,竟然连说话都不能说了。
黄秘书沉思:“别哭了,等下午我当众问问左至历。”
结果左至历更刚,他这次去北京可不是白去的,和左父亲商量了很多,也拜访了一些人,李书记他都不怕,何况是一个花架子黄秘书。
“我觉得陆秋同志说的没错。”左至历这几天熬得有点厉害,只能靠吸烟提神,他叼着烟,眼皮都没掀,“当时李书记不就是让你们把会议精神报上去,这要是你们也提意见,那会议精神你们还能领悟了?”
“再有,这部队这么大,谁都有意见,谁都要提出来,这个人觉得自己老娘能来上班,那个人觉得自己媳妇妹妹都可以,那到底用谁的?不得有个统一标准,陆秋同志不是说了,有意见写大字报去。”
老路直接在旁边拍巴掌,他这段时间早就忍黄秘书太久了,“说的就是这个理,没听说过领导人在上面发言,底下翻译文员还能上台说话,反驳领导人的!”
老郑老林还有张营长就都点头:“是啊,这人是什么位置就是什么位置。”
这三个营长里面,只有老林对陆秋有意见,但在黄秘书这种在部队指手画脚的衬托下,连陆秋都显得亲近了很多。
黄秘书知道他们部队已经拧成了一股绳,此时再说什么也没人帮他的,便识趣闭了嘴。
左至历也没继续咄咄逼人,反事都留一线。
说干就干,陆秋他们那边已经开始分头去招人,几个警卫员听说了这事,都抢着过去。
没看到小毛现在不仅在左至历身边,还管着羽绒的进货,走路都威风了很多。
老梁之前一直跟着设计专家那边跑勘测,这不厂房已经盖起来了,也不用他再帮忙了,他人就又闲下来。
他只好又拿着那烟去找了韩世民。
韩世民还在管以前的工作,他接过老梁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在烟雾朦胧中看老梁,问了一句不沾忭的话:“你对宋芳是啥意思?”
陆秋这次去北京,又帮他捎了信,回来的时候还捎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