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的眉如敦顺的菩萨。
禅杖应她吐出的叹息,掉落在地,发出颇具古韵的金属嗡鸣,恰恰好砸在距离男人脖颈旁仅1厘米的位置,深深地插入进地中三分之一,只剩顶端的环状金锁轻轻响动着,可以想见如果插入肉.体之中会是多么残暴终结的景象。
“你……”禅院直哉难得怔愣地出声,没有反应过来她这个时刻选择手下留情的出乎意料动作。
从寂语肃杀的状态中逐渐隐没,少女那双不含感情的眸抬起,泛起朦胧而茫然的水雾。
“啊。”少女短促地发出一个音节,像在应声,又像在提醒呢喃,“嗯,在呢。”
缓慢地低头,看着昏死过去的诅咒师,清和的面容逐渐攀上惊愕的表情。
“不不不、不在,啊啊啊……我、我不在的,”小红踉跄后退两步,甚至不小心后仰地摔倒在地,臀部着地,双手撑在腰际后部的地板上,她无助地挪动大腿,向后移动着,“天呐,呜哇!呜呜,这是什么啊这都是!”
小红求助般地左右张望,像被踩了尾巴一跃而起的松鼠。
入目一地的狼藉和损坏的仓库建筑,没有焚毁或者爆炸的痕迹,一看就经历了一场非人类范畴内的恶战。
在视线内锁定了熟悉的脸庞后,小红踉跄地撑地站起,声音颤抖着走到他面前,乖巧地跪坐着,如在表达自己没有恶意一般,一边流眼泪一边道:
“禅院君,你受伤了,好重的伤啊、天,我都没有发现,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明明你保护了我……”
她淌着晶莹的泪珠,纤细柔嫩的手指完全看不出常年握刀使力的痕迹。
此刻小心翼翼地碰上他肩膀至锁骨处的淤青,如同对待珍宝般珍惜。
“咳,在干什么啊你……”禅院直哉头疼地“嘶”了一声,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被抛弃的忍者猫猫的模样而烦心,还是她这样大的反差现在却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地对自己嘘寒问暖而头疼。
“这样胡乱碾压伤处…你不如直接戳死我算了,没有人教你别乱动伤者吗?”
他恶狠狠地示意她松手,想起这副面庞几分钟之前如修罗般的凛然之姿,吐出的一瞬心下又怵得慌,像填了个石头在心口喘不过气来。
夏油小红立马手足无措地把手高高地抬高。
“不是,你脑子没坏吧?”看着她这样乖巧的模样,他神情古怪,没有欺负她的快感,反而心中升起了恨铁不成钢的挫败。
刚刚不是很厉害的吗?
现在又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