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没有被撬动的痕迹,肯定还没走远,这种毫无咒力的廉价品杀了就好,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赏金猎人,在这个时候跟我说慈悲?找不到,等他回来我们都得死!”
在翻动货架夹层的声音沉重而凝实,“大人很快就要回来了,这里能通往外面的只有屋顶旁的通风窗户,你……”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男人晃了晃眼前因为紧张而恍惚一阵的黑幕,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我去外面找,你在这里联系他。”
“动作快点,拿起你的电话。”迟迟没有听到同伴反应的男人回过头来,声音止在了未脱出的喉间。
啊……
少女的双瞳渐渐缩紧。
月色照亮她挫败而茫然的面容。
措不及防几乎爆裂开来的疾风掠过耳迹!裹挟着沉重的肉块,狠狠覆向身后仓库的墙壁。
混凝土碎石打在地上,如葵花籽洒在木块上。
零落的,
血液。
血液的颜色。
不同于画本里如同鲜艳的红色蜡笔随意地涂抹上去,或者说是记录频道里带着血迹的狩猎画面,模糊的、不,与其说是模糊的,不如说是因为太过于震撼到而视线做出回避的表现:一种泛出生理性泪水的视感。
不需要任何工具的、来自纯粹咒力的体术压迫,已经碾碎了阻碍其主人的一柄钝石。
仅仅是……一个肘击而已。
没有来得及吐出话语的躯体迸射出来血色,在脚边,如同展开喷溅状花纹翅膀的蝴蝶伏在地板,晕开一抹抹艳红。
“喂……”清朗傲寒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完好无损的少年道:“这就死掉了啊。”
动、动起来。
我必须动起来才行。
少女机械地喘息一声,身体向前倾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了砾石因为□□嵌入而滑落的零碎声,掺杂着脚步迈开时的剧烈心跳,如同寂语只剩帷幕拉开锁链声的舞台剧。
如果现在不动起来的话……
最后回头望一眼模糊的视线,最后捕捉到的——
是少年冷情地站在血泊之中,看向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