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备注挺有情趣。”叶池趣说道,根本没当成回事,转头就跟另外几个人讨论去哪个食堂,也丝毫没有留意到温白脸『色』转瞬即逝的抹难看。
号码在手机屏幕亮了又亮。
温白这刻竟开始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去做,是不是应该接,接通之后该怎说话,用什语气去说话。
“温白。”寝室长他愣着,提醒道:“电话。”
温白恍回过神,犹豫不决时叶池替他点击接通,“你怎傻傻的,反应这慢后可要怎办?”
温白眼睛随着通话的计时瞪大,手不自觉抖了下,将手机放在耳廓跟前,细细地说道:“喂,先生。”
顾准车停在南大附近的树荫下,眼神透过车窗盯着前往的人群,锐利的视线扫过从车旁经过的学生,修剪干净的手指有搭没搭地敲着真皮方向盘,彰显出他很好的耐心。
脸没有什温度,表情阴沉得可滴水,可说话语气却保留丝该有的温柔和冷静,只不过比平常柔到骨子里的嗓音要淡许多,“卷卷。”
顾准是用这样的语调和措辞称呼他。
“你在在哪?”
温白没有开扩音,怕被室友他们听到,他稍微慢下跟叶池他们的步伐错开,手指捏着手机声音软绵绵地说:“我在学校。”
那边听到后尾音拖长后嗯了声,紧跟着道:“具体位置。”
温白有时候并不笨,猜到他了,淡『色』的嘴唇紧紧抿住沉默了瞬。温白的嘴型很好看,带着点菱形,颜『色』浅浅的泛着红,仿佛是桃花瓣碾碎后沾染汁水抹了去。
顾准曾经用手指不紧不慢地抚『摸』过他的嘴唇,并且加挑逗,在这张好看诱人的嘴唇却紧闭着言不吭,随后几秒又试探道:“先生,你、你看到那张纸条了吗?”
顾准搁放在方向盘的手臂绷紧,淡『色』的青筋藏在线条流畅的肌之下,显示出主人的心情此时并没有那愉悦,漫不经心敲着的手指缓慢的速度最后停了下。
“看到了。”三个字从舌尖吐出,并非带有刺骨的冷,却又像在磨刀锋的刀刃,温白隐约觉得脚底莫名开始寒,导致他讲着电话走路的步伐慢下。
“温白,什呆?赶紧走呀?等会儿西食堂挤满了人。”
陌生的男音从话筒里飘了过,顾准狭长的眼睛眯起,在没什笑意的脸衬托得他容阴冷,量路过往学生的眼神更是宛若渗了雪,雪水融化,便是最冷的时候。
温白几步路跟在叶池他们后,听出顾准的声音跟平时不同,有失温。
温白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对,仅仅留下张纸条就结束这段关系,这种做法未免也太不留情了。
温白不认为顾准会喜欢自己,只是觉得先生电话过应该是兴师罪的,他心口沉了沉,决定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他刚开了道小口子便听顾准他:“是我哪里没做好吗?”
温白摇了摇头,温吞开口:“先生,您很好的。”
顾准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可不是什好词,像极了追求别人时却收到张好人卡,顾准在复杂的心情隐约有点不谋而合。
“那是为什——”
顾准疑『惑』的话没能完整地说出,就听温白清亮的声线对他说道:“可是先生,我不想这样了。”
不想这样了。
前在不知道周声眠的情况下,温白能很乖,听话,让做什就做什,他能够自己可怜的喜欢藏起,让自己看起没有那卑微。
可是周声眠出后,所有人告诉他,你是替身,你是个瑕疵品,到他这张脸会说:“你长得好像周声眠。”
自始自终他被别人灌输的是,他很像周声眠。
可是当温白过本尊之后,才真除了脸,两人没有点相似,周声眠举手投足带着股受过高端优秀教育的气息,他吃西餐的刀叉不会像温白那样意外地出不礼貌的声响,懂得餐桌礼仪;对别人的趣或者调笑淡定自如,带着副小少爷的矜贵,可他不是。
温白垂下眸子,他是个和不太熟的陌生人交流会磕巴的人,到群比他高大很多的男生会呼吸急促而反应过。
有人评价他,说他除了学习,什不会。
不知不觉中,就连温白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先生。”温白抬起胳膊抹了下自己眼眶快要脱落的泪水,用力地擦了擦:“是我不想这样了,是我想断了。”
是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