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及弱冠,没有用上这字,但偏偏想告诉她,还用了这番千回百转的法子,霍南疏难得地起了一丝懊恼。
他这一说,宴音才想起来,他们都是没了娘的孩子,她还幸运些,有个疼爱她的爹,可霍南疏呢,先是被怀疑是私生子丢在隆安寺,认回去之后又直接丢进了军营了。
军队听说是最苦的了,他从一个小和尚变成现在这么厉害的样子,吃的苦一定比别人多一百倍一千倍。
他从来就安静又孤单。
一时之间,心疼酸涩的情绪涨满了她的胸腔,圈着他窄腰的手捏紧了他的腰带。
宴音试探性地喊了一句:“阿声?”
“嗯。”紫衣少年应道,黑曜石般的眸子先是撩起眼皮偷瞧了她一眼,又默默地将眼睛投向一边。
“阿声……”她自顾自地念着,越发觉得他娘亲取的这个名字好听,听声,霍听声,阿声……
虽然小声,但这一遍遍喊着,谁能遭受得住,霍南疏拆开她的手,宴音抬眸看他,眼里像盛了一汪湖水,他视线微微下移,就瞧见那桃瓣般粉软的唇。
宴音察觉出了他的不对,“阿声”终于不再喊了,但唇仍在轻轻翳动。
看着他逐渐变得深沉的眸子,呼吸也带着胸膛欺负,她瞧出不对,忍不住紧起来,贝齿不自觉地咬上唇。
霍南疏耐不住地喉结微微滚动,勾起她软若无骨的纤腰,两人身子贴近,那汪湖水也渐近,盈盈若水满的杯盏,轻颤着似要倾洒。
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玲珑的下巴,在沉默地与她问话。
桃花眼的、容色隽丽的少年,她不知何时为他所惑,终是闭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