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醒了?”
摇晃之中,陈锋的声音都仿佛隔了很远。
事实上,周沛天是生生被呛醒的,睁开眼时, 面前的陈峰正有些手忙脚乱的用帕子擦拭洒出来的药汁。
发现周沛天醒来之后, 陈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恕罪, 属下实在不擅服侍, 早知如此, 就该把魏总管也一并带出来。”
在陈锋的声音里,周沛天终于彻底清明过来。
他环顾四周,看出是在马车上,便也从眼前这一幕里猜到了眼下情形。
他在昏迷之前就已吩咐了陈锋立即动身,陈锋分得清轻重,不会因他昏迷多耽搁, 他们现在自然是已在去西威的路上。
周沛天咳嗽几声, 声音低沉嘶哑:“到哪儿了?可有追兵?”
“殿下放心,按殿下的吩咐, 咱们一出宫就分了五路,现在都没见追兵,想来, 是咱们陛下中毒未醒,连手下人的鼻子也不灵了。”
陈峰先回罢了最要紧的事,才又解释:“离开京郊已有半日。出庄子不久,殿下开始发热,随行的太医瞧了,说耽搁下去怕出差池,方才停下,煎了一副药。”
的确,周沛天身上的伤,可要比苏昭昭身上的小打小闹厉害得多。
回来之后,刀伤箭口的尖锐刺疼,发热的无力恶心,连带着胸口的晕眩难受都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刚从苏昭昭身上回来,自幼相伴的头疾没有再冒出来让他雪上加霜。
“这药撒了不少,殿下稍等,外有熬的还有,我再为殿下端一碗来。”陈锋说着就要起身,
周沛天却忽的想到什么,先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
出宫之后,装着佛骨舍利的檀木塔就一直挂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