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昭甚至还清楚的记着,那时的她对娘亲的祝福浑身抗拒,一面大声说着“我才不要,娘你就不能给你盼点好事吗,”一面扭头就跑了出去。
想到从前,苏昭昭垂着眼眸,轻轻笑了笑,把镯子拿起来,试着套在自己手腕上。
镯口宽大,显得手腕越发纤细,随随便便就会滑落下来。
还不是苏昭昭现在能戴的尺寸,她拿手绢把镯子包起,单独塞在怀里。
做完这些,苏昭昭便站起身,干脆的从炕上跳了下来。
她显然是谋划了许久了,在袖口衣摆处都留了暗袋,能随身带着的都随身携带,搜罗了这么一圈,出门时,也只是在身后背了一条系好的小包袱,整个人还是双手空空,十分利落。
周沛天附身在苏昭昭体内,像看什么有趣的玩意一般,默不作声的完了她这一番忙忙碌碌。
直到她出了堂屋,在将明未明的天色里,借者夜色与火情的掩护,顺着老松翻过院墙之后。
周沛天才忽的开了口:【你要去哪?】
纵火且罢了,一时半日或许还不会被发现,可将钱财翻找成这番模样,苏昭昭自然不能再在伯父家里待的下去。
直到现在,恢复了精神了周沛天便又注意到,苏昭昭今日的打扮也很有些不同。
苏昭昭今天的确收拾的很利索。
她拆了辫子,用布带在头上扎了男子的利落发髻,一身簇新的烟栗绸布短衫,裤腿都紧紧扎在皂色短靴。
这是西威少年常见的打扮,都是她这些日子亲手给自个做的,服帖合身,不会像是穿了旁人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