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野没说什么,从衣柜里拿了一身衣服出来帮她穿上,低头看到她露在衣服外面脖侧暧昧的痕迹,又默默地找处一条和衣服搭配的围巾出来围上。
“晚上冷,多穿点。”
初迢没有觉察出有什么不对,拍了拍脸打起精神,被他抱着下床用热水洗脸——首都基地虽然通电,但有限制,大功率电器都不能用,不过洛野比热水器好用。
洛野不放心她,亲自把她送到景家的小院前才离开。
初迢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舅舅,以前的舅舅是个工作狂,一年见不到几次,好不容易有机会过节聚餐旅游,也多是半路就被电话叫走,所以比起兰虹这个让她有些害怕的舅妈,初迢对舅舅感到更陌生。
记忆中,也只有爸爸妈妈去世的头三天,这个舅舅难得放下了工作,帮着处理完了后事,后来爷爷也去世之后,是舅舅再次出现,把她打包带到了首都,至此,就在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仅是她,其实景逸城这个亲儿子,对他这个父亲也很少亲近,他们小时候,总觉得舅舅像个永远不会停止工作的机器。
只是末世仅仅过去了九个月,那个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仿佛不会倒下的大山,如今两鬓微霜,向来严肃冷漠男人的脸庞苍老了许多,但好像这样看着也变得柔软了很多。
曾经怎么喊都空不出时间的工作狂,一家人奢求一起吃饭的团圆,如今倒是成了家常便饭。
初迢收起五味杂陈的心情,嘴角含笑地走进屋里,从舅舅开始喊人。
一张不大的破旧餐桌上放着一大盆飘着红油辣椒的水煮鱼以及一道颜色比中午看着好看了一些的冬时令炒青菜。
一家子挤满了一张方桌,菜式不多,但几乎是他们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这条鱼还是景鹤廉下班时听妻子说起外甥女千里迢迢来首都找他们后,特意去买回来了,这条鱼花掉了他十天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