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开灯,叮当在她枕头旁边,她翻个身, 叮当就睁开眼看看她, 两秒后又把头埋肚子里去。
满月伸手摸它的头, 她想起来晚上晏清辉也这么摸过它的头, 不由得一怔, 指尖收回。
几秒后, 她又小心翼翼摸上去。
就好像,不是在摸叮当,而是在摸晏清辉的手。
晏,清, 辉。
满月在叮当头上一笔一画轻轻写出来, 写的时候横竖点撇好像都在她心上, 几笔勾勒出晏清辉的身影。
他气质很好, 表情不多, 但是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总有淡笑, 他明明身处应该对外尖锐的过渡年龄,却总是云淡风轻的, 像一场冬天落下的漫天大雪。
他还好聪明。
较真算起来, 他们也不过才见一次面,他就能捕捉到她性格上的缺陷,且, 他没有敬而远之。
那是不是代表,他对她其实是有点……好感的?
满月觉得是这样,可她又忍不住替晏清辉找别的理由,比如……他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
可是,一个成年适婚男人,真的会因为善良而频繁和一个同样成年适婚女人聊天、见面吗?
满月觉得自己就像一根陡然被扔进大海里的浮木,不知是该靠岸,还是继续前行。
不知道胡思乱想多久,满月越来越没有睡意,干脆拿起手机。
晏清辉该到家了吧?
她试探地给晏清辉发了一个表情包。
晏清辉回得很快,还是语音,他应该还没到家,满月能清晰地听到他那边传来的风声。
他说:“上帝为了补偿人间诸般烦恼事,给了我们希望和睡眠。满月,这可是伏尔泰说的道理。”
满月:……你别做医生了,改行投身教育部门吧。
晏:那你要来旁听吗?
满月:允许睡觉吗?
晏:教导主任查课的时候可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