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犹犹豫豫说:“这不是有点事去外地了吗?要去一周呢。”
满月沉默了。
她坐在床沿边,午后阳光正烈,大片地落在她屋内,照在她身上,可她低头只能看见地上灰扑扑的影子。
过了很久,她才小声问:“怎么不让我回去啊?”
秦母开始说:“哎呀,太麻烦啦,你看还有叮当,来来回回得带多少东西啊。”
满月垂着头,没说话。
她好像也没想什么,只是大脑习惯性放空。
又过了很久,电话好像被满父拿走,他说:“满月啊,你妈确实是怕麻烦你,再说了,满弈这臭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吃泡面,喝西北风他也能活。”
满月轻轻“嗯”一声。
挂了电话,满月还坐在床沿边,她本来还有点饿意,这会儿忽然觉得很饱很撑,好像胃里堵了很满很满的气。
她重新又躺回床上,摸了摸叮当的尾巴,心想,弟弟生病,作为姐姐照顾弟弟不是人之常情吗?为什么他们会觉得麻烦呢。
躺着躺着,满月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拉回思绪,她猛地睁开眼,愣好久才反应过来去开门。
打开门,门口一个拄拐少年,少年穿着卫衣卫裤,一条腿打着夹板,他头上戴着帽子,脸上戴着口罩,闻声抬头,露出一双黑漆漆的深邃眼睛。
眼睛弯起,双手合掌道:“姐!求收留!”
下午,晏清辉睡一觉起来,习惯性点进微博看私信,却在刷新时看到特别关注的最新更新。
两份饺子,旁边有炸鸡有水果,还有碳酸饮料。
布偶猫团在旁边嗅炸鸡,猫尾巴那里有一只手,不白不嫩,手指长,指骨清晰,手背瘦却宽大。
明显不是女孩子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晏清辉以为自己还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