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累的。”
沈乔越看他越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她自己要不是情势所迫,根本一点也不想干活。
她佩服道:“你真的好厉害。”
试问有谁不想得到这样崇拜的目光呢?
郑重觉得世上很少有人能不沦陷,他莫名咳嗽两声说:“还行。”
怪谦虚的啊。
沈乔毫不吝啬道:“就是很厉害。”
两个人稍微说几句话,郑重就拎着扑腾的鸡走了。
沈乔手指头数着,觉得最近的伙食委实好,她照镜子都觉得自己面色红润,上工也没有原来那么费劲。
她是先天带出来的不足,很小的时候一位老中医说过是“富贵病”,顾名思义就是得好好养着。
但家里也没有这条件,能让她在下乡后三天吃一个鸡蛋已经是不错,肉什么的父母自己都吃不上,更何况是她。
沈乔心里是很感激的,知道家里人已经尽量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
就是出于这种感激,叫她总是不好意思恨,连收到来信的那点心理波动都淹没。
这么想的时候,她正在读信。
是邮递员刚刚送过来的,看样子是她妈口述,她弟代笔,很多字句上尽量不太尖刻,但其中的意思很明显。
就是她被这个家扫地出门了。
沈乔看着最后一句,应该是弟弟沈梁自己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