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唐婵都忘记了赛场上那种紧迫感,没有紧张,没有兴奋,只是平静地完成动作。
夺冠后她也高兴,但有多高兴呢?也没有多高兴。
想起跳台,唐婵眼前忽然一白,她越过一座跳台,而后被一个倾盆大口吞噬掉。
她忘记了飞翔跳跃的兴奋战栗感,剩下的只有恐惧。
出神之间,唐婵的呼吸急促起来,筷子也从手中掉到地上,额头直冒虚汗。
失眠将近四个月,唐婵也知道自己不对劲,归队后的心理测试果然出了问题,有焦虑倾向。
这件事除了唐婵本人和杨采薇,谁都不知道。
已经服用过一些镇静的药物,唐婵也积极配合治疗,然而却收效甚微。
队里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唐婵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沈昱珩弯腰把掉落在地上的筷子捡起来,“怎么了?”
唐婵的心跳不规律,连忙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然而手上的神经却像不受控,拿不稳杯子,大半的水都撒在外面。
双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唐婵双臂支在餐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